忠親王就算再得永寧帝看重,說白了也不過是掌管半個開封防衛的武官。
他就算得了天下,也還得靠滿朝文官替他治天下不是?
“哼。”崔更圓臉垮下來,在鼻翼兩側墜出深深兩道法令紋,陰鷙地看著天井外的夜幕,“他不是不看重,他是想全吞。”
崔更冷冷道,隨即皺起眉來,“可他憑什麼?他若是此時奪宮,只要我一號令,半個朝廷都會反他!更何況,再讓東遼人適當過來示示威,不怕他還坐得穩位置!”
“除非……”崔更似自言自語,沉吟片刻篤定道:“除非他不著急要寶藏,除非他現在不奪宮!”
他似乎對自己這個結論非常滿意,說完之後嘴角浮現幾分笑意,似這才發現崔五娘子還在旁邊一般,轉頭對她道:“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麼?若忠親王這條路不通,咱們還照老辦法。”
“可是。”崔五娘子咬住唇,“可是太子如今被軟禁,如何成事?”
按照老辦法,她還得去嫁給太子!若不是為這件事,她也不會大晚上的求見翁翁來問蕭齊婚事的情況!
“多簡單的事兒!”崔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親自去見見尊上,畢竟與你有師徒之名,跟她說,若有必要,請她務必出手。”
崔五娘子不再多言,低頭應了聲“是”。
第二日,已是七月二十五,離俞弈被以“叛國罪”問斬還有七日。
燕喃暫得清閒,午後做好了蒸蛋糕,待晚間元崢取了回元府給元二夫人嚐鮮。
元二夫人猶如撿到寶,幾乎沒把整張臉埋進鬆軟的蛋糕裡,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底兒朝天。
心裡頭開始著急忙慌替元崢盤算日子,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將燕喃給娶回府中來。
如此過了兩日,到了七月二十八。
忠親王入駐樞密院,著手接手劉渭留下的攤子。
劉渭勾結北蠻一案正式開審,各色證據確鑿,又是官家親自過問過的,審訊不過是走走流程罷了。
劉渭又受到忠親王特別關照,在牢中吃夠了苦頭,臉上僅剩的幾根鬍鬚掉光,目光也漸漸呆滯起來,整個人失了生機,迅速蒼老下去。
俞六受父親行刑日漸近影響,心事重重終於病倒,唐侯親自上門安慰一番,又讓鹿神醫給問診看藥,此後俞六就一直在家中靜養,暫不去兵部上衙。
元崢則繼續在衛所間巡察。
由於禁衛重新點兵編排,徵調去衡水的人手也得以提前選出。
忠親王請旨後,官家發下明旨,著元崢於八月初二帶人前往衡水,與馮瀟商議布兵進駐幽州事宜。
梁府內,春妮知再過幾日就能見到春柳,並和她一起離開開封,喜得好幾日沒睡好,連夜想給春柳縫製一件新衣出來。
燕喃擔心她們去到衡水想要完全安頓下來不容易,給春妮塞了三千兩銀票,春妮死活只收一千,燕喃便趁著幫忙的時候,悄悄又縫了一張銀票到春柳那新衣裡。
梁府與元府日子皆頗為平靜,金煥那邊則在得到元崢即將又被派去衡水的時候,立即遣人出門打聽訊息,到了晚間,悄悄往宮中遞了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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