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元崢面不改色,恰到好處皺了皺眉,“不過俞將軍看起來……”
他欲言又止。
“看起來怎麼?”忠親王笑著輕鬆問。
“看起來,神智似乎……有些問題。”
“嗯。”忠親王隨意拿起一顆剛剝開的核桃搓著上頭的殘留的皮,“可惜了,也是個威震西羌的人物,傷到了腦子。”
“確實可惜了。”元崢低嘆一口氣,垂下頭來,“小子認為,以俞將軍的為人,定不會是叛國之人。”
他這些話在忠親王面前說,有些大膽,不過元四本身是仰慕林九淵的人,他這麼說,也合乎他目前這個元四的身份。
若是他完全不替俞弈求情,或者不說些憤憤然的話,反而會讓忠親王起疑。
果然忠親王笑著看他幾眼,“你相信用他能引出林九淵來嗎?”
元崢有些激動地抬起頭來,“林將軍若真的沒死,一定不會看著俞將軍上法場!”
這和他在牢中與劉渭說的話一致。
“你去了幽州,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忠親王抿著唇,頗為慈愛地看著元崢,“可能確定林九淵是逃脫了?”
“幽州當時很亂。”元崢道:“聽說林家軍的人都死了,我還親眼見過北蠻人將林將軍的靈柩送出城。不過。”
他皺了皺眉,“既然俞將軍還活著,林將軍也不是沒可能還活著。”
他這幾句話說得看似輕鬆,實則每一句都前思後想過。
忠親王問這些定然不是問著玩,從此前他打算八月初將他去衡水開始,就顯然是有意而為之,而這些話,更是在試探他和俞弈,和林九淵的瓜葛。
若他露出半絲不正常的地方,恐怕就會惹來忠親王的懷疑。
不過他的回答,都是真的,當時若北地有忠親王或朝廷的人,那忠親王應當知道他所言不虛。
果然,忠親王神情未動,仍是笑著道:“若是林將軍仍活著,倒是我大梁之福了!”
他說著擺擺手,“不說遠了,說說你手頭的事兒吧,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元崢自然不能和勸說梁湛一般,直接勸忠親王晚些動手,一抱拳道:“小的想請王爺,請旨官家,改軍制,攻西羌!”
忠親王手中核桃頓住,沉吟片刻,向蕭齊道:“你讓外頭去請兩位師爺都過來。”
元崢深深佩服忠親王做事的手段,只他這一句話,他就明白他有極重要的事要說,且他所說之事是關乎忠親王,更關乎朝廷,關乎大梁,並不是什麼私密話,所以才果斷讓蕭齊請來師爺。
待兩位師爺趕來,元崢抿一口茶,方開始侃侃而談。
“劉渭已倒,樞密院交到王爺手中,正是改行軍制的大好時機……”
他決口不提奪宮,只將昨夜對梁湛所言及的理由更加婉轉的說出來,忠親王若真想守得長久江山,定會明白此時不是起事的好時機,先改制攻堅,安定維穩才是上策。
元崢說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兩個師爺忙著又是記又是點頭,蕭齊更是圓睜著眼,聽得聚精會神。
忠親王則一改平日溫和笑容,略嚴肅地認真聽元崢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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