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暗歎,不管梁湛出於什麼目的,他對孃的一番心意,確實至真至切。
“你自己多加小心。”梁湛囑咐。
他不清楚燕喃對壽陽等人的計劃,但是東遼那邊,想來不會放過元崢離開開封的這個機會。
好在今夜洛河上必定會人多船多,巡邏城衛定然也多,燕喃又有足夠的護衛,加上何三夫妻,東遼定也不敢硬搶人,應當能應付了。
……
宮裡,安陽也做著出發的準備。
壽陽親自給她送來準備好的素絹刺繡衣衫,心情看上去極好,微笑著看她換上,又囑咐宮女替她好好梳髮。
安陽有些忐忑,待宮女梳好發退出去,壽陽上前替她挑銀盤裡的簪子,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表姐,我見了梁燕喃,不需要做什麼?”
“不用。”壽陽笑得溫柔,那笑意卻未及眼底,“你只要帶她去個偏僻角落說話就行,若是你惹惱了她,她還會出手教訓你嗎?”
安陽訕訕,“以她的脾氣,應該會動手吧。”
壽陽微微一笑,拍了拍手,落地罩外進來兩個婢女。
“這二人都是會功夫的,你記得隨身帶著,她們會保護你。”
安陽暗自鬆了口氣,她真的很怕壽陽再讓她去下毒、暗殺什麼的,小心翼翼問:“那表姐怎麼對梁燕喃……”
“這你就不用管了。”壽陽仍舊笑著,“我自有辦法出氣。”
這些日子她被關在宮裡,喝符水,看道場,被自己親孃當瘋子看,什麼稀奇古怪噁心人的招都受過了,這些,全拜她梁燕喃所賜!
中元節,她終於被恩准能隨同母后祖母一起去洛河放燈,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安陽左思右想也沒個譜,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一咬牙,胡亂往頭上簪了一支釵,帶著壽陽給的婢女出門去。
入夜的開封城,處處懸著招魂的絹幡與紅燈籠,家家戶戶門口都擺上齋飯、餛飩、紙錢等物,迎接歸來的親人魂靈。
不時有煙花在空中騰起,在圓月下綻放出一片又一片轉瞬即逝的花火,人們紛紛走出家門,捧著燈往河道湧去。
放燈祈福也有講究,按大梁習俗,這花燈放得越遠,燃得越久,先人越會給後輩福恩。
老百姓多是用桑皮紙糊的花燈,點上蠟,在河邊放出去。
稍富貴些的,用更薄更輕盈的紋皮紙,可以在酒樓戲園子等地的專屬河段去放燈,不必與大多數人打擠。
而更高等一些的,則是用彩色絹紗河燈,既輕盈又漂亮,租上舟船,沿河而出,一面賞燈,一面尋到寬闊幽靜的水面再放燈。
租船裡頭也分檔次。
皇家人則在自家園林——金池的河道旁放燈。
但很多後輩為了熱鬧,也會出來到金池旁邊的三潭碼頭放燈。
三潭碼頭處算是開封洛河最寬廣的河道,也是遊船畫舫最多的,向來是富貴人家放河燈的首選之地。
安陽找到掛著“月慢”二字燈籠的畫舫,已有人下船來迎接。
燕喃和梁宛茹早到了,聽報說安陽到了,叫上樑二娘子一起到甲板上等候。
燕喃見只有安陽一人,微皺了眉。
壽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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