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聽得眼放異彩。
忠親王卻連連搖頭,“你這想法還是太天真,一來低估了北蠻。若沒有我大梁相助,東遼不一定是北蠻對手。且對大梁來說,趁東遼起兵,大梁與東遼合作圍剿北蠻,趁機奪回幽州,多難得的機會!若是此時顧西不顧東,就算打通了西北之路,東面仍失幽州,到時候北蠻一旦南下,開封仍會岌岌可危!”
元崢直視著忠親王,“王爺把東遼想得太好,若說北蠻是頭狼,那東遼則是躲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虎豹。若是大梁與東遼合作滅了北蠻,只怕下一個,就輪到大梁了。”
忠親王面色沉了些,這話他倒是耳熟,梁湛也曾這麼說過,可若是三天後的溫飽都不能得到滿足,誰又會去想三年後吃什麼呢?
忠親王搖搖頭,仍堅持己見,“可若是不合作,北蠻的目標,又何嘗不是大梁?”
元崢暗歎,如今朝廷上下都想抓住東遼這根救命稻草,似乎這樣復了幽州,大梁就可再無憂患了。
卻沒想過以大梁自身的頑疾不除,就算拉來多有力的幫手,都只是養虎為患而已!
他見忠親王執意,一拱手道:“若是王爺覺得大梁非得和東遼結盟不可,不若集結小部分兵力在衡水以北做掩護,暗中以大軍抄包西羌,如此既與東遼有個暫時和平的緩衝,也能掩西羌耳目,攻其不備。”
忠親王神色動了動,覺得此計有些眉目,想了想道:“若真攻西羌,西北的馬力和糧草如何能供得上半年之久?”
“據小子所知,文家在西北的馬場有種新型養殖法,普通馬場一畝草能養十匹馬,三十頭羊,文家的馬場一畝草能養十五匹馬,四十頭羊……”
他絮絮而談,將策論中未曾細說的養殖戰馬及培育新品種等等方法一一羅列而出,忠親王一面吃著楊梅,一面聽得頻頻點頭。
“……大梁富庶而軍力弱,便如同一頭肥羊落到狼群之中,不僅僅是對西羌之戰需要戰馬。此後幾十年甚至百年,麓戰不可避免,而將來的天下,便是由戰馬和弓箭說了算。”元崢總結道:“誰手頭能握住這兩樣東西,誰就能把這天下握在手中。”
最後一句說得忠親王一顫,戰馬和弓箭,眼下就有一個手頭握著大量這兩樣資源的人選,文家。
他不得不承認元崢說得極有道理,且很誘惑。
世道在變,從前那個重文輕武的大梁,已經吃過苦頭,如今四方外族虎視眈眈,再靠那些文人學士怕是會落到同幽州一般的下場。
這麼看來,若是能把文家的力量收在手裡……倒是比梁家能給他的力量更為強大,可是,那燕子令……
忠親王沉吟著。
元崢說完飲了半碗茶,見忠親王歪著身子靠在迎枕上,沉吟不語,又補充道:“若王爺真有想一改大梁孱弱之心,不妨請西北文家相助,他們的馬場也好,馬種也好,在西北的經營也好,對如今的大梁都非常有用。”
忠親王仍半眯著眼,卻輕輕點了點頭。
元崢鬆下一口氣,明顯感覺到忠親王心頭的那桿秤已經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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