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能看出來這個爹對救娘是真心,便將所有能想到的線索都說出來。
“我從幽州回來的路上,曾去過春妮老家找她,當時,聽說買走春妮的人是個高個男子,手上戴只刻鷹的紅色扳指。他是誰?”
“圖鷹?”梁湛坐到燕喃對面榻上,自斟了一碗茶,“當初派人找你的事兒,是他負責。不過。”
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圖鷹不是苗疆人,他是我從雪地裡撿回來的。當時他不過十二歲,半個身子埋在雪地裡,已經快要凍死過去,被我一碗羊肉湯救活之後,說要報恩,便一直跟著我。
“如今梁府在外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很是能幹,跟了我這麼多年,也是信得過的人。更何況,他連苗疆都沒去過,我也不曾告訴過他桑族和聖女的秘密,他又怎麼會用苗疆的巫毒呢?”
還有一件事他沒說,這四人都由燕眉種下了對他的忠心蠱,若有背叛,自會中毒而亡,是以他根本不必擔心這四人有問題。
雖沒能找出下毒之人的線索,燕喃卻敏銳地察覺到梁湛話語裡的關鍵,什麼樣的雪才會把人埋起來,當然只有北地。
她裝作好奇道:“爹去過北地?”
梁湛轉著茶碗的手僵了一僵,“去過。”
燕喃雙手捧住臉看向他,“爹去北地做什麼?還沒聽爹說過以前的事兒呢,爹是怎麼認識孃的?我的外祖父一家都沒了嗎?”
梁湛有片刻猶豫,還是開口說道:“我年少時去北地遊歷,到幽州與東遼邊境時,剛好碰上你娘所住的村子被遼人屠村,她渾身是血被埋在一堵殘牆下頭,我救出了她,當時她已孤身一人了。“
梁湛眼中仍有幾分惻然,”也就是遇見你娘那日,我帶她逃出村子後,在後山救了圖鷹。”
燕喃沒想到梁湛會如此坦蕩地說出來娘是北地人,更沒想到孃的一家死於遼人屠村,甚至包括她的父親?
那前世的她也是在那場屠村之難中被遺落到雪原的?
屠村哪!她心頭又驚又恨,手扶著桌案,指頭死死摳住桌沿。
“那村子裡都是桑族人嗎?遼人為何會去屠村?”
梁湛嘆了口氣,“是,你孃的村子,是從苗疆搬去北地的一支,在那兒已住了近百年。不知因何惹怒遼人,招來慘禍,遼人殘暴嗜殺更在北蠻之上!我去的時候,地上的血都染紅了……”
燕喃聽得惻然,直覺這事兒和桑族的秘密有關,或許遼人也知道聖女?
她忽然想到一點,看向梁湛,“爹既然是在後山救了圖鷹,那他會不會和當時屠村的遼人有關?”
梁湛面色微動,他倒是從沒想過這個,“他確實有一半遼人血統,但忠心肯定沒問題。”
隨即腦中又浮起一個念頭:除非忠心蠱失效。忠心蠱會失效嗎?
燕喃不知為何梁湛如此信任那人,她有自己的打算,既和春妮的事脫不了關係,梁湛又篤定春妮的事是長公主所使,那此人和長公主會不會有瓜葛?
她定要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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