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繼續緩緩說著桑族的故事,“相傳大梁開國時,有一位來歷神秘的高人,打造了一座神秘的鎮國寶庫,那寶藏的守護者,是那高人的妻子,也是桑族的一名聖女。可後來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們夫妻與太祖決裂,最後,二人都死了,藏寶之圖和寶庫鑰匙也隨之失蹤。“
燕喃聽得仔細,沒想到桑族牽涉到如此神秘而複雜的事。
“太祖害怕其他人得到寶庫,便將此二人的所有痕跡銷燬,又對外隱瞞了此事,只一代又一代大梁皇帝在九州大地上想尋找這寶藏,卻都一無所獲。到了大梁慶壽帝,想出了一個辦法。”梁湛嘴角勾出一絲譏誚。
“他聽說桑族聖女若是修境高,便能知天下事,便想強迫聖女替他尋寶,聖女自然不願違背祖願,以死相拒。慶壽帝大怒,強迫桑族女子不斷生育,妄圖讓桑族人生出更多會讀心術的巫女來。桑族人不堪忍受這屈辱,背離了祖祖輩輩生存的苗疆,隱匿到各處,桑族從此,便在這世間消失了。”
燕喃心頭全是寒意,強迫生育,簡簡單單四個字,不知有多少屈辱多少血債。
在這個時代,女子產子,那可是在鬼門關走一遭!更何況是被迫!這和為xing奴有何區別!
“畜生!”燕喃捏緊了拳頭,眼眶泛紅。
梁湛輕頷首,似非常認同她的話,“你母親便是桑族人,這個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現在,還多了你。你妹子都不知這些事情。”
燕喃抬眼看去,父親在說起母親時,眉眼異常溫柔,那種珍而重之的情意,若是演的,也太逼真了。
“那我,是怎麼丟的?”她小心翼翼問出這句話。
外頭傳來叩門聲,“大人,茶好了。”
“進來。”
門外進來四個丫鬟,一個捧茶,一個布茶,另兩人奉上幾碟精緻果點,放在二人中間案几上。
布茶的丫鬟眉眼嫻靜,送完茶,躬身道:“四娘子聽說三娘子回來,在外求見。”
梁湛手端起茶盞,淡淡道:“讓她明日再來。”
“是。”丫鬟轉瞬都已退下。
燕喃心跳一直沒慢下來過,早已口乾舌燥,捧起茶碗便飲了一大口。
梁湛放下茶盞,嘴角浮出一絲苦笑,“你是怎麼丟的,至今是個謎。那時你剛滿月不久,我奉命到城外辦差,要去三日。第二日晚,便有人哭著來報,說你不見了。”
梁湛手指輕輕摩挲過碗沿花枝,“我連夜趕回來,你母親只是哭,下人只知道你在院內午歇,等你母親找人去喚你時,你便已經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你兩個奶孃。”
“於是只能推測,是兩個奶孃合謀將你偷走。”
“自那以後,我不斷派人到處去找,天南海北都找遍了,卻再沒有任何你的蹤跡。”
燕喃抿抿嘴唇,“那,你們為何覺得我是啞巴?”
如此看來,派人四處收啞巴的,就是父親的人了?
梁湛露出一絲苦笑,“你小時候從不哭,總是瞪著大大的眼睛看人,那時我便有一絲懷疑,但因為你還太小,無法印證。直到發現你失蹤,我才猜測,是不是有人發現了你和你孃的身份,且確定你是天聾地啞的桑族聖女,所以才將你偷走。”
“這麼說,還有其他人在找桑族聖女?”燕喃疑惑著。
“紙包不住火,皇室再想隱瞞,多多少少也有人知道,只不過知道的人,都想竭盡全力守著這秘密,誰都想將那寶藏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