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燕喃忽想起他說還要去梁府取孔雀羽毛,幾乎是小跑著趕上正常走路的元崢,“你去梁府的時候,帶上我吧。”
元崢放緩了些步子,“那是長公主府後花園,我拿到孔雀羽毛就走,恐怕對你沒什麼用。”
“我想去。”燕喃放軟了聲音,固執道。
梁府對她莫名有強大的吸力,就像一團謎,只要是關於梁府的東西,不管從哪個地方入手,她都想去探究一番。
元崢心裡一軟,除了最開始求他帶她回開封的時候,她再沒用這樣的語氣求過他,一時不知該怎麼拒絕。
“明晚吧。”元崢嘆了一口氣。
山道幽靜,沿溪澗曲折往前,兩旁都是灌木雜草、參天大樹。
“這不是去山門的路呀?”燕喃看著山路往那後山外繞去。
“對。”元崢指指前頭,“這邊有條小路,直通後山門,極少有人知道。”
四人下了山,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回了燕喃住的小院,元崢讓小柔準備了醋汁兒,給金豆和大力擦拭被胡蜂叮咬的包。
燕喃又回房拿出雲南白藥給二人一頓猛噴,反正用不完,不擔心浪費。
元府西跨院內,珍珠又匆匆忙忙跑到廳內,“夫人!四爺又去了阿南公子的院子。”
元二夫人正拿根簪子逗著八哥,手一頓,“他去說明咱們沒找錯地兒,那阿南到底是男是女看清了沒?”
“看起來還是男的。”
元二夫人放下簪子,雙手叉腰踱起步子,“難道真是男人?不可能,我應該不會看錯!”
她一扭頭吩咐珍珠,“讓魚腸盯到院子裡頭去!不行不行。”
她又揮揮手,眯起眼思忖,“萬一阿南真是嶸兒的女人,也不能被魚腸這小子看見啊。”
元二夫人視線在廳中轉了一圈,落到青玉身上,“青玉,你去!”
青玉默默按了按眼皮,難怪右眼皮跳了一整天呢……
第二日,一大早金豆就送了訊息到燕喃處來,晌午崔十一在玉饌閣設宴,四爺問她去不去。
燕喃一想到崔十一這個話癆就耳朵根子疼,搖搖頭,“不去。”
去的話還得貼雙眼皮膠,難受。
金豆嗬嗬樂著,“師父說,還宴請了長公主府的涇陽侯。”
“涇陽侯?”燕喃坐直了身子。
“師父說,就是長公主獨子梁維清。”
“我去!”還沒等金豆說完,燕喃就蹦了起來。
等燕喃收拾妥當,元崢的馬車過來接上她,同往玉饌閣而去。
“待會兒俞六也會來,還有蕭衡。”元崢一面帶著燕喃往玉饌閣裡頭走,一面說,“涇陽侯梁維清是梁家嫡長孫,年十八,尚未娶親,性情較為孤僻,我以前從未與他打過交道,京中唯一與他說得上話的,便是蕭衡了。”
燕喃點點頭,蕭衡與他是表兄弟。
這次他們定的包廂靠裡,廳內靜謐雅緻,當然,這份靜謐在崔十一來了後就沒了。
“師父!”崔十一一衝進來話就不斷:“你這幾日忙什麼呢?我見太師大人來了我們家好幾回,你咋沒跟著來?”
他身後還跟著俞六,俞六過來默默朝元崢鞠了個躬,再抬起頭來朝燕喃靦腆地笑笑。
“我翁翁去你們家?”元崢皺了皺眉,“去見崔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