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是疼惜您,所以就給您賜了婚,以解您的相思之苦。”
“等等!素素,你說什麼?”
突然一句“賜婚”,讓素素的話又進入元若的耳裡,她眸帶震驚,這她一醒來,就要嫁人了?
“是呀!您不是思慕魏公子麼?陛下得知您一見鍾情的男子是魏公子,也甚是滿意,就賜婚了呢!您好好休息,魏公子得了旨,稍後就來拜見您呢!”素素邊說,邊為元若梳洗整理。
而元若此時已經因為震驚,整個人頭腦空白,愣在了床上。由著素素伺候更衣,裝扮。等她回過神時,銅鏡裡的女子已經妝容婉約,楚楚動人。
“魏公子來了,在主殿候著呢。”素素輕聲提醒。
元若有些僵硬,但還是硬著頭皮由著素素領她去見魏澈。這一見呀,她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何思憶成狂,戀慕到失了記憶。元若想,原來這世間能有這般英俊的男子,他一出現,彷彿周遭都是黑白的顏色,只有他閃著亮光。
魏澈嘴角勾起彎彎的笑意,作揖拜禮:“給若公主請安。”
也不知道應該同魏澈說些什麼,元若只是稍稍紅了臉,輕聲道了句“免禮”。
“臣很欣喜,得公主心悅。”
後來,兩人到御花園賞花的時候,元若突然聽見魏澈這麼說。她恍惚覺得自己的心跳動了一下,平日裡元若本就不算滔滔言辭的人,就更不懂如何答話了。
但這般相顧無言地走著,氣氛難免會透著尷尬。於是元若還是鼓起了勇氣,輕聲問:“你,不生氣?因為我是公主,你就要娶我。也許,也許將來,你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子。”
“不會的。這個世間,沒有比公主更美好的女子。”魏澈深情的雙眸能滴出水來。
這讓元若的雙頰在告別魏澈回到自己寢殿後仍是紅彤彤的。她命人奉來了涼水,伸手捧起就往自己臉上潑,心裡想:那個魏澈,真是個不能讓人心靜下來的人呀。
但對於有情人來說,世間最圓滿不過是兩情相悅。既然她心悅的人也歡喜她,元若也就沒對自己父王的賜婚再表示任何不滿,僅僅滿心歡喜地待嫁。
只是,當嫁衣真的穿在自己身上,當父王母后含笑欣慰,卻淚光盈盈地送她出宮門時,元若坐在車廂內,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到底是生長了十八年的王宮,以後作了他人婦,就要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再也不是那金枝玉葉在父母跟前撒嬌的小女兒了。
“公主真好看。”
這是揭開紅蓋頭後,元若聽到魏澈說的第一句話。他就在燭光裡,對著她溫柔的笑。元若被那樣的笑容醉得意亂,忙低下頭,卻是笑意漸濃。
及後回門,元若被魏澈溫柔地牽著回宮,向父王母后請安。元若悄悄地看魏澈與父王交談的樣子,還有父王順勢問了些朝局讓魏澈提出見解的樣子,不知怎地,她就是看痴了。
“若兒。”王后一臉慈愛地看向元若。
元若忙收起目光,模樣乖巧地看向自己母后,笑道:“母后莫要取笑若兒。”
王后眼眸是掩不住的笑意:“夫妻琴瑟和諧是好事,母后取笑你作甚?只是,你到底是一國公主,待過些日子公主府建好,你就該收起心思,慢慢學會輔助你父王了。”
這話一出,元若才又想起自己這個公主,是水月國的唯一王位繼承人。這她出嫁時一路想的什麼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真的就是想想而已。元若不覺為難,小心翼翼試探:“母后,父王仍是盛年,您們為何不願意為若兒再添個弟弟?”
“你這孩子,怎麼說傻話?”好似元若的提議是離奇的事情一樣,元若聽到她的母后這麼說,表情更是真的覺得元若傻。
“阿澈,你是不是也沒有兄弟姊妹?”
元若經母后點醒,她才發現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水月國是一夫一妻,夫妻只能撫養一個孩子的國度。所以從王宮回將軍府的時候,她雖然這麼問魏澈,其實也已知道答案。
“公主希望有兄弟姊妹?”
元若看到魏澈問這句話的時候,是皺眉的,似乎在思考什麼。她不明所以,只道:“也不是希望,就是覺得似乎這不怎麼合理。”
“為什麼不合理?父母重男輕女、兄弟鬩牆、骨肉相殘,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若是沒有了兄弟姊妹的存在,不是整個世間更平和麼?”魏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