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迷濛山澗的時候,已是夜深。
棠惢打著哈欠下去休息,昭華則回了寢殿。
一入內,便被人一把從身後抱住。
昭華下意識抬轎在那人的鞋面上踩了一腳,便聽望舒痛得大呼小叫,“哇哇哇!!!要命了!”
他鬆開昭華,在原地蹦跳著,像個跳樑小醜。
“你在做賊嗎?”昭華環顧四下,見一盞燭火也未燃,便調侃望舒,“還是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哪有!?小昭昭,你怎麼出門一趟脾氣變得更暴躁了!你都一天沒見我了,你不想我嗎?”
昭華掏了掏耳朵,“我只覺得今日耳根子格外清淨。”
她點燃燈火,坐在暖座上去了一塊牛乳糕吃了起來。
望舒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似乎是心情不好,於是舔著笑臉上前問道:“怎麼樣,今天兔頭沒吃開心嗎?”
“棠惢是開心了,我又不喜歡吃那東西。”
“狐狸不喜歡吃兔子,倒是蘿蔔喜歡吃兔子,真是稀罕。”望舒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打量著昭華。
忽地,他在昭華的袖間看見了一縷血跡,登時變得緊張起來。
“這是怎麼了?”他十分緊張地抓起了昭華的手,輕輕擦拭著袖間的血跡,“呼......是人血,還好不是你的血。”
他長舒一口氣,安心下來。
昭華奇道:“你怎不問我這血是從何處來的?你不好奇我跟誰動手了嗎?”
“不。”望舒笑著搖頭,“只要我媳婦沒傷著就好,其他人,我管他們死活?”
他這樣沒原則的模樣,昭華已經習慣了。
他不問,昭華卻自顧說了起來。
她將那漁婦和陳儒之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瞭望舒,而後道:“所以你知道為何我要替那漁婦殺了她相公嗎?”
“那男子軟飯硬吃,拿著自己媳婦的錢去養別的女人,本就該死!小昭昭這是在替天行道!沒有做錯!”
“哦?”昭華笑得頗有深意,“那麼你說,是軟飯硬吃該死,還是養別的女人更該死?”
“額......”望舒打了個絆子,搔了搔後腦勺,道:“你該不會是也想跟我動手吧......別啊!我軟飯硬吃是岳父大人強烈要求的,我也沒辦法不是?而且我怎麼可能用你的錢去養別的女妖?你放眼妖界瞧瞧,最水靈好看的已經成了我媳婦了,我去養誰去?”
油嘴滑舌的,倒是哄得昭華喜樂。
望舒見昭華笑了,趁機湊到她身前,用額頭在她脖頸上蹭了蹭,“小昭昭,你累了一日了,我去給你燒洗澡水吧。剛好我也沒洗,我們可以一起......”
昭華白了他一樣,“我不想跟你......”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燒水!”
不等昭華說完,望舒就跟個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腳底抹油朝外跑。
在推開房門的一刻,他被門口立著的人嚇了一大跳,猛然向後跳了一步,捂著胸口道:“哇!岳父大人!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什麼時候來的?”
帝羲眸色定在他雙眸之間,“從你說要跟華兒一起洗澡開始......”
“額......情趣情趣,見怪莫怪~”望舒打著馬虎眼,又道:“岳父大人來尋小昭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