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婦從怡紅樓哭著跑出來的時候,迎面撞在了昭華身上。
昭華問她,“你都瞧見了?”
漁婦一言不發,哭著搖了搖頭就跑開了。
昭華吩咐棠惢,“你去跟著她,別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那主人呢?”
昭華抬眸看了一眼怡紅樓的二樓,“我去會一會這個軟飯硬吃的賤貨。”
於二樓包房的門外,昭華聽見了裡面溫存的動靜。
她兀自將門推開,動靜驚著了床上的男女連忙用被衾遮體。
昭華不動聲色坐在他們面前的桌案旁,給自己填了一盞茶。
陳儒怒目向她,罵道:“你這賊妮子,大爺尋開心你跟來作甚?可是想一併尋個痛快?”
昭華將那盞茶飲盡,而後笑看他,“我來是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就走。”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要大爺回答你問題大爺就要回答你問題?”
昭華不緊不慢從袖間掏出了一定金元寶拍在桌子上,“你倆如實回答了,這錢就是你們的。”
這二人五十兩銀子都看直了眼,哪裡見過一整錠的金元寶?
見到錢之後,陳儒的態度立馬轉變了。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衝昭華賠笑,“貴人您隨便問,我定知無不言。”
“這些年來,你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依靠你的妻子。你騙她說你要寒窗苦讀,實則是拿了錢銀來怡紅樓瀟灑。你可知她為了你,這些年吃了多少苦?”
“是是是,這些我都知道,是我不是人。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你情我願你的事,我又沒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讓她為我付出。再說了,她為我付出的時候不是也得到快樂了嗎?你看她一天天的,笑得多開心?”
昭華冷笑一記,又看向牡丹,“你明知道他有家庭,還要他用他妻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銀來給你贖身?如此還不夠,還打算鵲巢鳩佔將她妻子趕走?你自己也是流落風塵的可憐女子,又怎麼忍心讓這世間再多一個可憐人?”
牡丹不以為然,“這情愛一事哪裡有先來後到之說?我與陳郎相見恨晚,若是我出現在那賣魚女前面,哪裡還有她的事?說難聽點,是她霸佔了我的夫君許多年,我都沒與她計較。陳郎英俊瀟灑,她呢?一副苦相,憑她也配?”
不得不說,這對狗男女的三觀簡直是出奇的匹配。
他們的結合,真是垃圾找到了垃圾桶,天作之合。
本來昭華還有許多問題想問,但此刻,她覺得有些倦了,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
她將金錠拿起來遞給陳儒,“好了,我問完了,這金子你拿去。”
陳儒雙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點頭哈腰地上前準備接金錠。
誰料下一刻,昭華突然抬手,用這枚金錠狠狠地砸向了陳儒的腦門。
就這麼一下,砸得陳儒頭破血流,登時倒地斷了氣。
牡丹見狀想要大叫,不等她叫出聲來就聽昭華說道:“你若是雞叫一聲,這金子下一刻就要砸到你頭上去。”
“你......你要幹什麼!?”牡丹拼命向床內沿瑟縮著,臉色因懼變得煞白不已。
“不幹什麼。”昭華緩緩走向她,將金錠丟在了她的榻上,“想問你個問題。你們接客的時候,外面都是有打手看門的。那麼你覺得我是怎麼進來的?”
牡丹連連搖頭,昭華又笑道:“我能進來,就說明打手不在外面,也沒人瞧見我進來了。所以你說,陳儒死了,他們發現了屍體,會懷疑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