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朝運鞭拍打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響聲迴盪盤旋在清晨的尚元城上空。
今日,是望舒的登基大典。
他身著麒麟龍袍,佩龍冠,威風凜然。
在尊宇殿外,西涼朝臣著朝服依次排開,對正臺之上的望舒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登基稱帝,望舒冊自己的兄長百里儲云為監國,給予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光。
又加封了從前許多與他一併埋伏在尚元城內建生死與度外的衷心之士。
從前大元的朝臣們,願意歸降的便繼續留任,若不願歸降,可解甲歸田去,望舒並沒有對他們下狠手。
至於常年居住在邊陲之地的西涼百姓,也舉國遷入了京都。
從前在京都居住的百姓,富庶者可留下,而窮困者,則被髮配去了原先的西涼居住。
被大元壓制了這麼久的西涼,無論是朝臣還是百姓對大元都存著怨氣,為了確保他們不會生事,望舒特意下了一道聖旨,命西涼百姓不許尋釁滋事,否則當嚴判。輕則收監,重則砍頭。
重刑之下,無人敢越界。
西涼主政,從前大元的國號自然得改。
望舒將國號改為了啟,此年當為啟朝元年。
第一日正式的早朝,除卻加封功臣之外,望舒還有一要事宣佈。
他命乳母將望祈抱來,對眾位朝臣介紹道:“此子,乃為孤的親生子,名曰望祈。孤登基日,同也是立祈兒為太子日。即日起,祈兒便入住東宮,爾等日後見他便如同見了孤,可明白?”
這一句話說出口,瞬間引爆了朝堂。
眾所周知這幾年望舒一直埋伏在元慕身邊,而他從前在西涼的時候也並未傳出過與那個女子有染之事。
此刻,他抱了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突然就要立為太子,此舉如何能服眾?
於是乎,立刻就有朝臣開始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君上此舉屬實有些匪夷所思。這孩子的生母如今在何方?瞧著不過是個月子裡的娃娃,按照時間來推算,那女子有孕的時候君上應當還在尚元城內。這孩子的生母難不成是元人?”
“這怎麼可以?西涼最重皇室血脈,怎可讓一擁有元人血統的孩子當太子,日後更要繼承西涼的江山?君上此舉,乃為考慮不周,是欠妥當了。”
朝臣們眾口一詞,皆逼著望舒收回成命。
唯有望舒的兄長百里儲雲替他開腔,“眾位朝臣既然滿口說著規矩體統,可是忘了西涼朝規的第一條是什麼?凡君上所言,關乎國事可論,關乎家事不可言。君上要立何人為太子是他的私事,祖制規矩有云,冊封太子全憑君上心意,你等此刻在此指責君上的不是,豈非逾矩?”
“君上要立何人為太子臣等本不該置喙,但關乎到皇室血脈問題,臣等就不能袖手旁觀。”
“吵什麼?”望舒沉下臉色來,隱有幾分怒意。
他指了指堂下的空位,定聲道:“誰有異議,便上前來。反正你們說什麼孤也不會聽,孤也不會改。但是你們的支援對孤很重要。所以立太子一事,孤沒有直接擬旨,而是先知會你等一聲。如今誰要是反對,便上前來。孤賜死他就成。”
好傢伙......
他這話都說了,誰還敢開腔?
“不說話了?”望舒冷笑,“家國大義總歸比不上你們的項上人頭,說這些無用的話來作甚?惺惺作態。嘴皮子功夫厲害,倒白瞎了一個個都是七尺男兒身。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