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
刑官正在審問面前被五花大綁的兩名蘇府家丁。
這二人手指頭上綁著夾棍,口中嗚咽著,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喊。
刑官拿起水瓢舀了一瓢鹽水,灑在二人滿是傷口的身體上,痛得二人齜牙咧嘴。
聽他道:“進了這慎刑司,骨頭再硬的人嘴裡都能掏出東西來!你二人是選擇自己招供,還是要再試一番刑?”
二人哭著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求刑官放過他們。
奴才的命比草芥還賤,況且刑官是領了皇命必須要從這些人嘴裡問出東西,怎會可憐他們?
見二人不招,刑官大手一揮,旋即便有宮人左右開弓,用夾棍狠狠地夾著兩名家丁的手指。
悽慘叫喊聲盤旋迴蕩在慎刑司暗房梁頂,聞之毛骨悚然。
忽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不住刑,這二人忽而異口同聲地說道:“我招了!我招了!”
刑官抬手令人停止行刑,“說!”
“那日,蘇大人死的那日,有侍衛帶回來了塊銀色的小牌子,偷偷交給了長公子。至於那東西是不是虎符,奴才便不知了。”
“小的是伺候夫人的。隔日給夫人送午膳的時候,聽見長公子和夫人在房間內小聲嘀咕,說是什麼有了虎符在手上,這大元的天下就得姓蘇......”
好傢伙,這二人的證供,幾乎將蘇家的謀逆之罪給拍案定論了。
刑官將證供奉給元慕後,又將這二人帶到了御前。
面對元慕的震怒,他二人的證供還是如同方才一樣,絲毫沒有更改。
於是元慕便叫來了蘇北星和蘇夫人,讓他們和這兩名家丁當面對質。
面對家丁的無端指控,蘇夫人駭然失色,“天煞的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我何時和星兒說過那樣的話!?是誰讓你們陷害我們母子倆的!?”
蘇北星也是震驚不已。
只因這兩名家丁平日裡在府上與他的關係十分要好。
平日逢年過節的,蘇北星也沒少給他們利好,還時常帶他們出府去花天酒地。
任誰出賣他誣陷他都有可能,可是這二人做出這樣的事,猶如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
“一派胡言!皇上,微臣並未做過這樣的事,也實在不知他二人為何會無憑無據空口白舌地汙衊微臣。為自證清白,微臣願請皇上派大理寺卿帶人入蘇府,將府上翻遍,以證清白。”
元慕眸色陰沉,冷笑道:“你有這份自信,只怕虎符早已被你轉移至別處!好啊!你們蘇家竟然有這樣大的野心,妄圖謀朝篡位?還盤算著要朕的江山跟你們蘇家姓?”
“皇上明鑑,微臣真的冤枉!”
“你冤枉?”元慕指著兩名傷痕累累的家丁,手指都在顫抖著,“你自己家養的狗要咬你,誰能冤枉得了你!?朕告訴你,識相的便交出虎符來,朕還會念在蘇建安這麼些年在前朝的功勞,給你們母子二人留一條活路!若不然,朕必將你二人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交?
如何交?
他二人要是知道虎符在哪裡,也就不至於在堂下被元慕三言兩語問得說不出話來。
僵持了一日,見他二人還是不肯鬆口,於是乎元慕便開始對蘇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