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領命誅殺宋世安那日,其實元慕還有一個秘密的任務。
而這個任務,他既沒有告訴望舒,也沒有告訴同行的蘇建安。
這任務,便是搜遍護國公府,將那枚可以號令飛羽部隊十萬精兵的虎符給尋出來。
領命這個任務的,是混在兵衛裡的一名元慕的暗衛親信。
他和他的人幾乎是將護國公府給翻了個底朝天,卻愣是沒有尋見虎符的蹤影。
他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元慕,元慕心情變得忐忑起來。
宋世安的威脅就在於他手中握著那枚虎符,他這條命,本不足畏懼。
找個藉口誅殺他就是為了得到虎符,可如今虎符卻不翼而飛。
京都能得宋世安信任之人不多,於是元慕便將他們全部都抓回宮壓入天牢,再由慎刑司的刑官對他們嚴刑逼供。
一連審問了三日,被活活折磨致死的也有,可就是沒人招供。
如何招供?
那東西一早就被宋昭拿走了。元慕做夢也想不到,那虎符竟然就藏在自己枕邊人的身上。
這日元慕來陪宋昭用膳,席間宋昭見他食不知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於是問道:“皇上還在為虎符的事兒煩心?”
元慕長吁短嘆,“查遍了所有有嫌疑之人,仍絲毫沒有頭緒,實在令朕頭疼。”
“會不會是皇上找錯了方向,想錯了這件事?”
“何意?”
“父親揣著虎符的事,前朝老臣們皆知。那望舒是敵國世子,這樣的事皇上不說他自然不知道,可蘇大人,他是知道的。”
宋昭說話的聲音很柔很淺,一步步將事情往蘇家身上栽贓,“臣妾聽皇上說,那日是蘇大人執意請旨,非要跟著望舒一併往我宋家去誅殺父親?這件事實在稀罕。眾所周知,蘇大人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白費功夫不討好之事的,此番他何以要對爹爹的事這樣上心?”
元慕用象牙筷敲打著碗邊,“蘇建安和你父親一向有矛盾,他記恨你父親在前朝處處掣肘他,這些年來,你父親的官職一直壓在他頭上,許多時候,他行事都得看你父親的眼色。積怨已久,他想要親手報復你父親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件事若尚能解釋的通,可還有一事,臣妾卻如何也想不明白。”宋昭沉默了片刻,才為難道:“那時御林軍入宋府,爹爹已經被軍隊包圍無法逃脫,蘇大人為何又要隻身一人入內?還偏將門鎖上?他與爹爹是還有什麼體己的話要說?還是他另有打算?不瞞皇上直言,爹爹十分看重虎符,臣妾從前在閨中的時候便知道那虎符是爹爹日日都貼身收著的。”
“貼身收著?”元慕滿腹狐疑,“也就是說,那日要圍剿宋府的事情並未走漏風聲,你父親也不會提前將虎符給了旁人。所以圍剿宋府之時,那虎符應該還在他身上?”
宋昭頷首,“想來多半應是如此......”
元慕先是跟著附和點頭,很快又搖頭,“不對。望舒將你父親的屍首......處理你父親屍首的時候,朕的人是搜過你父親的身的,他身上並沒有虎符。”
“那麼敢問皇上,可有搜過蘇大人的身?虎符象徵著無上的權利,有它在手,便等於手中握住了大元一半的兵力,試問這樣大的誘惑在前,又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蘇大人那日所行所舉皆不符合常理,但若說他先所有人一步是為了拿到虎符,那許多事,就能解釋的通了。”
“可是蘇建安的身上也並未發現虎符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