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口中的找樂子和砸場子可不是尋常的玩樂。首先,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是愛玩的女人,愛玩愛鬧的是她妹,她要是玩鬧起來,天都要塌下來。
花棲記得,上次文文說去找樂子時是因為神偷笑百花要偷書,那次她把《樂經》的原版燒成了灰,叫神偷傷心好些日子;上上次是因為逍遙夫婦要“替天行道”收拾韓家,她直接叫莫問打斷大周的三根肋骨,重傷三個月才能下床。這次找樂子,物件是文澤,還帶著小雪大周和萬千故,花棲無法想象她要做什麼,反正是沒好事,尤其是她後半句“砸場子”,她是要組團大鬧一場嗎?
雖說很想跟著文文不讓其亂來,但花棲抽不開身,大廳裡的人都是各國最負盛名的人物,她一國太子妃,若是隨意同商流之輩出入夜市,怕是不利於君家皇族的顏面。
君白安撫她:“莫擔心,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分寸,不會亂來,何況有人跟著,不會有事。”
“你是不知道文文的脾性,她要是真去找樂子,不出點事才怪。”
花棲心裡七上八下的,吩咐婢女下去仔細盯著外邊,一旦有人過來立馬通報。君白見妻子對朋友關心的緊,不免吃味,道:“妳若是把這關心文文的心思放在我身上,我是死了也幸福。”
“你胡說什麼。”花棲對丈夫的吃醋是哭笑不得,“文文她不一樣,你是知道的,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君白閉上眼,緩緩嘆息:“她於我們任何人而言,都是不一樣的。”
花棲望著窗外天色,一言不發。就這樣從傍晚到天黑,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婢女過來通報:“太子妃娘娘,大小姐他們回來了。”
“這麼快?”按以往情況,每個五六個時辰文文是不會對樂子膩了的,花棲疑惑不解時,一幫人跌跌撞撞的從外面進來。
“孃的累死大爺了,來個人搭把手啊!”
“輕點,輕點,別傷著我姐。”
“你小子惹的事讓我們遭殃,這賬到時候算在你頭上。”
“好好,這事以後再說,先把我姐放在椅子上。”
“這重的要死,你小子來幫忙啊。”
“大哥我背上還有個姐啊。”
“那是你姐啊,那是祖宗!姑奶奶!”
三個年輕的男人揹著扶著兩個女孩出現在大廳中所有人的視線裡,還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頓時,大廳靜謐無聲。吵完的人看著大廳的人,雙方一時陷入半晌的沉默。
“文文小雪這是怎麼了?喝酒了是嗎?”第一個從沉默中反應回神的是花棲,“她倆怎麼了?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嗎?”花棲急急過去,看看文文和小雪。
揹著文文的青年抬頭對花棲露齒一笑,說:“小棲姐好久不見,越來越好看了。”
“臭小子!”花棲先是欣喜一笑,而後揪住青年的耳朵,訓道:“你回來就回來,跑出去玩也不給家裡人說一聲,害我們這兩天擔心。”
青年個子挺高,身段偏瘦,相貌比之身邊男子多清秀,看模樣明顯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郎。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嫁於皇室的女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當著各國貴使的面跟一個青年直接接觸,花棲也是毫不避嫌的太子妃啊,只因青年與她是太過熟悉的人,關係非比尋常,親密什麼的實屬正常。
旁邊霧裡看花不明所以的眾人都在猜想青年是何許人也,這韓家的兩位小姐又為何醉燻不醒,越想越覺得韓家人不可思議。
“文澤啊.....”青年名叫文澤,韓家最小的孩子,亦是韓文和韓亮雪的弟弟。花棲心力交瘁地看著這個說教不成打罵不成的少年郎,嘆氣幾聲:“你姐擔心你幾年,好不容易回家,怎麼又去貪玩不來見我們,你看你兩個姐,都醉成什麼樣了。”
“幾年不見了又不差這幾天......”青年偏頭嘟囔一句,花棲直接敲打他的頭,語氣厲了三分。“不成體統,夜市是你能去的嗎?還未成年就這樣亂來,將來可還得了。”
文澤撓頭,訕訕笑道:“小棲姐對我最好,待會老姐要是醒來後繼續揍我,妳要勸勸啊,否則氣大傷身。”
“你姐都酒大傷身了!”花棲瞪他一眼,低頭看著趴在他身上的韓文和大周萬千故扶著的小雪,頭疼的說:“她們是在夜市幹了什麼?”不是說找樂子砸場子嗎?醉的不省人事。
提起這茬,三個男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