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流這般突然地退位傳召天下,不知是何意。”皇原眉端一蹙,垂眸深思,一時陷入沉思。
“他也老了,該是退讓的時候,君白是太子,日後你稱帝必會遇上一個對手,君白便是你的最大的對手,這次出使大胤,你代我好好看看,君上流此番作為的深意。”
原景帝雖已年邁,卻依舊心思如雲,叫人看不真切。
皇原身為長子,又是臣子,自是不會當面直白地道出心中所疑。
俯身行禮,皇原和皇甫琰見原景帝臉色不好,不想多擾,便道:“父王身體不佳,若無他事,兒臣告退。”
原景帝閉上眼,揮了揮手,又低咳幾聲。皇原和皇甫琰心領神會地退出殿內,剛要出門時,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離兒生性頑劣,做事糊塗,你們是他的長兄,多包涵一下。”
皇原頓住身子,沒有轉身,只淡淡地回道:“父王所言,兒臣謹記。”言罷,頭也不回地與皇甫琰離開德隆殿。
朱門合併,殿內一派清靜。
病弱的原景帝側臥榻上,內監端水過來,他啜飲一口潤喉;而後尋個舒適的姿勢,休息養神。
這位一身華服也遮掩不住病體削瘦的君王,身子漸弱,病得愈發疾重。他年輕時心懷天下,用三十年的時間治理國家,成為一代賢君,有此成就,必是聰明至極的人,他不是泛泛之輩,對於兒子私底下的小動作也瞭解,只是平日裡充耳不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好比此次炸船一事,他早已得到訊息,皇離與這事脫不了干係,只是他相信自己的小兒子雖是頑劣不堪,但也全部是胡鬧亂來;終究是疼愛了二十來年,他不想也不願懲罰小兒子,先由著他亂來吧,再大的事還有他這個父親頂著呢。
三
宮城烏雲掩月,輕風而起。
皇原未回寢宮,皇甫琰未出宮回家,二人只這般在御花園裡信步而走。
“陛下這般放縱二皇子,怕是不妙,二皇子有意阻礙星海月樓起航,明顯是讓殿下在陛下面前為難,您又何必為他遮掩?”
良久,悶著許久的龍威將軍終於是不忿地說了出來。
“父王並無責備我,離只是貪玩,身為兄長,為不懂事的弟弟收拾麻煩也是應該的。”溫潤如玉的太子俊雅的臉上露出無奈的淺笑。
皇甫琰沉著臉,低語:“陛下不知在想什麼,近幾年愈發縱容二皇子,這次派我們前去大胤,不知會發生什麼變數。”
“是兇是吉,且看吧。總歸是隨遇而安。”
皇原看一眼烏雲過後的月亮,明月如輝的雙目清潤溫和,平靜地似在想什麼。
四
元庭末年四百九十四年,中原三國之一——南楚元豐二十四年,初冬,星海月樓被逆賊襲擊,原景帝不得不暫停啟航計劃。
元庭末年四百九十四年,大胤皇帝君上流宣昭天下將退位傳嫡,各國使者陸續前去大胤拜賀新帝君白。
元庭末年四百九十四年,星海月樓由星月家護衛,從東淄港口駛向白鸞港口,正式進入大胤國境,然突遭海賊襲擊,星海月樓被搶,死傷慘重。
同年,龍氏家主龍天身死訊息於江湖上傳開,地下黑市的傳說得以證實,然,進口無處可尋,仍是一個謎。
同年年末,韓亮雪同龍氏等人喬裝進入大胤邊境,用時一月有餘到達海邊名城——白鸞。
同年年末,韓文帶著消失皆由獅山巫地密道,回到白鸞,先於其妹回家。
元庭末年四百九十四年,天下分國,最後的安寧將被暴風雨打破,其間發生的系列事件,零散地記載於各國的史傳,各家說法不一,難以考證。千百年後,關於這段亂世末年,史書上的字裡行間首次出現那個隱藏千年萬年的神秘名字——萬物芒芴。
五
元庭末年四百九十五年春,亂世開啟,天下正式進入長達六年的歷史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圍繞著萬物芒芴開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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