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帶小十出去買衣服,路過窮民街,那裡有個鼠頭鼠臉的人販子,問她肯手多少錢才能把小十賣給他。她當場氣得渾身顫抖,膽大包天,敢明目張膽地向她買小十。她狠狠地教訓了人販子,如果不是小十怕動靜太大引來巡防營的人,拽著她離開,她早就用棍子打斷那男人的腿。也是她大意,那天忘了給小十化妝遮去過於耀眼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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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擔心自己不在小十的身邊,還會有像人販子的人出現拐了小十,但工作不做,沒錢吃飯。她其實可以退了春和樓的房間,可小十死活不去住普通客棧,沒法子,她把剩下來的錢都用來付這昂貴的春和樓的上房價。
如今身無分文,真正窮的時候,再不想法子掙錢,只怕明天嬌滴滴的大美人就要和自己喝西北風。
出門找工作前,再次叮囑大美人關好門窗,除了她,誰來也不開門,否則就不帶糖回來。
小十很認真地聽進去,文文走後,她立即關上門窗,從裡面上了鎖,鑰匙藏在衣兜裡。
人言說,東淄遍地是金,文文找了幾天的工作,別說金子,連一個銅板都找不到。
漸漸失了信心的她無精打采的在街上溜達,想著晚上回去該怎麼跟小十說她沒帶糖。
“呀!”前面響了一道女子的驚呼聲,文文看去,才驚覺自己剛剛想得出神,一時沒留意撞了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坐在地上,扎著雙環髻,額前用胭脂描了朵桃花,鮮豔奪目。
“抱歉,妳沒事吧?”她彎下身,向女孩伸出手欲要拉起她。女孩開啟她的手,嗔怪道:“走路不長眼啊!”
文文張張嘴,這丫頭的脾氣挺橫,明明是她自己不長眼地撞上自己,反倒來怪我。
“妳......”文文剛要開口跟女孩辨理,女孩卻冒出一句她聽不懂的話。
“小姐,原來是妳啊!”女孩看到她的臉,忽然轉變態度,驚喜道:“我家夫人一直想再見妳。”
“妳家夫人?”文文一頭霧水。女孩猛地點頭:“對呀!小姐不認識我了嗎?那天我家夫人還送了一罈酒給妳們呢。”
文文仰頭看天,這才想起她口中的夫人是那天在酒店前遇到的好心人,當即握拳:“想到了,原來妳是那天的小丫鬟。”
女孩噘嘴,嬌嗔一句:“小姐說的哪裡話,我有名字的,我叫香雲。我家夫人姓花。”
“花?”一聽這字,文文沉下臉,低垂的睫毛微顫,在女孩注意不到的角度中,她半張半閉的眼睛裡眸子綻出冰冷的光。
離開半年,今日又聽到“花”這個姓,莫非老天也不贊同她冒然的離去?
“小姐?小姐......”良久,發愣的文文聽到有人叫喚她,“怎麼了?”她回神,那叫香雲的女孩正揮手在她眼前,急切地叫她。
“小姐,我家夫人自從上次見過妳就一直想見妳,如今有緣再相見,小姐現在有時間可否與我一道去見夫人?”
文文表情凝重。陌生人的邀見向來古怪,更何況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她猜不出那位神秘的夫人到底為何對她如此在意,越想越怪,越怪她就越想見那位夫人。
罷了罷了,反正工作沒著落,古人的習慣又這麼怪,她去見見人家也算打發無聊時間。
香雲看她肯點頭,欣喜地拉著她一路向東——那家酒店的地方。
三
文文從來不知道一罈酒有那麼多講究,從選料、釀造到窖藏,每道工序都要精細嚴謹,不能一點閃失,否則會毀了一罈好酒。
那個白髮老闆講了一遍又一遍關於釀酒的過程,文文聽得昏昏欲睡,
香雲帶她到這兒,沒說什麼,和老闆交代了一句好生招待她,然後自顧自地做別的事去。
門店冷清的大廳,文文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侷促不安。老闆剛開始時對她不理不睬,完全把她當作透明人,然後他覺得無趣,就講些釀酒的事給她聽,但他不知道,她早就聽得不耐煩了。
好不容易有人進來打斷老闆滔滔不絕的講詞,文文如獲釋重,想回去看看小十怎麼樣了,卻看到進來的人正是那位多日不見的夫人,身後跟著香雲。
“花夫人......”她迎上去,剛喊出聲,身後突然衝上來的一人,猛地撞開她。她一看,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