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敵當前,將兵該多多鍛煉才是。”
管平波笑道:“自然,中原為農耕文明,論單個恐怕打不過苦寒之地的異族。
然打仗又不是打架,組織能力更為要緊,中原人口密集、精耕細作,比遊牧強也不算什麼了。
何況史上如姜戎般打下半壁江山的很是罕見,多半是騷擾,縱然有損失,說他們為疥癬之癢,卻也算不得狂妄。”
兩代文明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說農耕對遊牧,不能時時佔便宜,那麼工業對農耕便是吊打了。
所以管平波對帝制並沒太大的期盼,若不是時機不對,她更願意當女主席而非女皇帝。
畢竟帝制發展到完美的清朝,不也照樣被八國聯軍打到親媽都不認識了麼?資本主義的萌芽,昭示著農耕帝制的老去。
風水輪流轉,沒有什麼是永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酉時三刻,親衛來報:“將軍,要關城門了。”
三人正說的興起,聽得此話,彼此無奈對望。
孔彰忍不住埋怨了句:“這勞什子皇後,當的真個麻煩!”
方堅幹笑:“將軍且在孝期,出孝就好了。”
管平波也只得道:“明日我再來。
對了,勞方司長在鎮撫部尋個合適甘臨的職位,翻年過去,她得回軍營了。”
孔彰皺眉道:“她去鎮撫?”
管平波道:“她還小,放到戰兵營亦難有作為。
且先去鎮撫部歷練二年,再回戰兵學習指揮。
騎射武藝不能落下,到時候叫莫日根多費心。
我們幾個是再沒空管的。”
方堅道:“那寧王殿下?”
管平波頭痛的道:“他擱後勤,且先從粗淺的學著吧。”
鹹臨的吊兒郎當,管平波是真的愁。
誰也不嫌人才多,便是她不打算讓鹹臨當繼承人,也絕不願他是個米蟲。
甘臨又不可能單打獨鬥。
且盡力培養吧,實在不行也只能放棄了。
方堅著實理解管平波,他只有方墨一個獨子,偏生那孩子對鎮撫司的事物全然不感興趣,一心學醫。
小時候願多學門本事是好事,可長大了只奔著醫術去,哪還有什麼前程可言?便是做到了太醫院正,也只有正五品,讓他個奔著閣臣去的人情何以堪。
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唯有早早給他娶個好親,趕緊培養孫子是正經。
於是對管平波建議道:“定要好生尋個能幹的堂客做寧王妃。”
管平波抽抽嘴角,鹹臨才不到九歲,要不是個皇子,這會兒該在小學操蛋呢,考慮婚事是不是太早了點兒?提起婚事,管平波忽然聯想到了竇懷望。
嫡長孫又稱之為承重孫,在家族義務上,是與叔伯們等同的。
故祖父喪,承重孫須得與父親一樣守孝三年。
管平波摸著下巴暗戳戳的想,要不改元之後就把竇懷望的婚事定下?從實際上抹殺了他做承重孫的可能,這樣水會不會更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