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笑著閑話兩句,便切入了正題,首先對孔彰道:“我見將兵的陣法很有進益,這幾個月來辛苦你了。”
孔彰道:“都是將軍的規劃,我不過照章辦事。
只車營暫不知怎生結合才能發揮效用,我且再想想。”
管平波道:“陣法千變萬化,想要尋出最合適的,非朝夕之功,孔將軍不必過於著急。”
又問,“擴充後的騎兵情形如何?”
孔彰答道:“多年才能養出個騎射好手,中原不比姜戎,多半不會騎馬,怕是一時難與姜戎有一戰之力。”
方堅道:“我們還得在步騎混合上下功夫。”
莫日根贊同的道:“便是我們長在馬背上的人,騎射亦是十數年才能出成效。
還是火器好,三個月便能像模像樣了。”
提及火器,管平波立刻問道:“燧發槍可量産了麼?”
孔彰道:“據武備司回報,尋常的已簡化生産流程,産量有所提高。
但將軍提的帶膛線的工藝十分耗時,正在研發水力驅動的沖槍管的機械。
將軍若得閑,還請多多提點武備司。”
管平波道:“叫他們把圖紙拿來,我回宮再瞧。”
又問,“白司長怎麼不見?”
孔彰回道:“繅絲廠的機器正在安裝除錯,她接連幾日都泡在那處,想是急著年前做出來,好給將軍報喜。”
孔彰為江北大營車騎將軍,然在虎賁軍內,卻是接替了當初譚元洲的位置,成為管平波的副手,故什麼瑣事都須得操心。
管平波還有無數的話要問他,索性暫把他撇在一邊,先問方堅關於各處新兵文化學習並思想教育的情況,又叫張英拿出違紀的統計表,分析哪類違紀最為頻發,該如何解決。
途中,後勤部雪雁、紫鵑、白蓮等人紛紛趕了過來,管平波就各地稅收、生産、生活、法治、商業等事討論了一番,就已是申時了。
積壓的公務才說了小半,眾人紛紛嘆氣,問詢管平波何時能常駐軍營。
虎賁軍有三郡之廣,果真要把各部門都關照到,管平波今晚通宵也是理不完的。
當機立斷的打發走次要部門,只留下孔彰與方堅,趁著天沒黑的光景,齊齊站在輿圖前,分析著當下局勢。
方堅指著輿圖道:“炎朝與楚朝接壤的有賀賴烏孤的海右郡,出連葉延的中原郡。
而與我們接壤的則是莫葫蘆源赫的鄂州郡。
皆是勁敵。
再往西去的巴蜀之地,自古就容易形成割據。
才傳回來的訊息,巴蜀經歷幾番戰亂,逐步統一。
現最大一股勢力名喚平西軍,其首領秦玉龍自稱平西大將軍。
蜀地歷朝歷代都有分化,然倘或他能盡數打下來,必然再現‘蜀道難’,不得不防。
此外,黔安郡亦是蠢蠢欲動,其大土司楊志強與秦玉龍眉來眼去,我在想,我們駐守梁州的軍營能否出擊黔安,阻礙他們的發展。”
管平波沉吟片刻,問道:“後勤能跟上麼?”
方堅道:“今歲除卻與賀賴烏孤的大戰,別處都十分安逸,很該動一動了。
再則湘南參將楊文石乃羅蒙人,與黔安郡相鄰,熟悉地形地貌,可試之。”
孔彰亦道:“近年來我研讀史書,發覺中原多半時候很不善戰,然一旦戰亂久了,異族便全然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