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一齊跟著宣傳隊行動,人多比較安全。”
陸觀頤道:“那貨郎們怎麼辦?”
管平波笑道:“換個角度,把老實可靠的貨郎招進咱們營裡就是了。
你我賣東西,還未必如他們呢。
許他們個旱澇保收的工錢,又沒了獨自走山林的危險,多半人都是願意的。
至於奸猾的,那便隨他自生自滅去吧。”
譚元洲道:“此乃小事,營長方才說的民兵,只派王洪不夠。
依我之見,將來營裡的人越來越多,所需各級軍官數量自然不少。
不若抽掉各隊看著不錯的戰兵,放到各村寨去練民兵。
既解決了日後的兵源問題,又鍛煉了他們的能力,豈不是一舉雙得?”
管平波給了譚元洲一個贊賞的眼神,後世對官員的提拔,皆從下基層開始。
不直面基層的一地雞毛,便極容易産生何不食肉糜的蠢蛋。
所謂不歷州牧,不入中樞,原是十分了不起的智慧,卻是在明清兩朝被毀的一幹二淨,變成翰林為儲相了。
無怪乎那兩朝的朝堂,見天的為了山頭掐架。
腳踩不到實地上,可不就扒拉六百年歷史,才有個張居正算實幹家麼!遂補充道:“先別明說放下去是為了培養軍官,且試上一輪,看有沒有眼光長遠的。
若有,著重培養;若沒有,鎮撫司再去做思想工作。”
陸觀頤笑道:“營長挖坑讓人跳呢!”
管平波道:“就看多少人能經得起考驗了。”
說畢,又笑,“人才不夠使啊!”
韋高義笑眯眯的道:“張大哥蹭前擦後的,營長考慮過他沒有?”
管平波斬釘截鐵的道:“不考慮。
他蹭前擦後並不為加入老虎營,而是想看我們怎麼練兵,日後好回去告訴老太爺的。
既是一家子,沒必要分了彼此。
他有什麼疑惑未必好意思問我,倘或問你們,你們直說便是。
他果真能在巴州練出兵來,亦是老虎營的喜事。”
聽得此話,譚元洲與陸觀頤的表情巍然不動,他們幾人心中自有默契,知道管平波是故意說給王洪聽的。
真不防備,怎麼不肯讓竇宏朗一行住進軍營?新近的戰兵一遍遍的口水說幹了都未必學的會,就憑張和泰在外頭晃悠,能看明白才怪。
何況軍營多少細節,便是張和泰知道了,也沒甚用處。
不單是不理解的問題,他非一軍主將,許多事根本就做不到。
譬如被子疊成豆腐塊、牙刷朝著一個方向擺這等瑣事,想都別想。
念及此處,譚元洲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張和泰三番五次的拿話試探他,欲想把他拉回竇向東的陣營。
可張和泰不知道,他願跟在管平波身邊,不僅僅因為迷戀,更重要的是在管平波手下,他有肆意揮灑才華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