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渠飛快的修好,緊接著是田地的圍牆。
至十一月,老虎營的第三個堡壘便問世了。
佃農們沒有因此閑下來,他們忙不疊的跟著老虎營燒磚蓋房子。
短短一個月,他們不單有了三成租的田,眼瞅著就能住上磚瓦房,幸福的好似做夢。
雖然被叫做筒子樓的兩層房子看起來很奇怪,每戶人家也只有一間房,但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喜悅之情。
與佃農們一樣高興的,是新成立的船隊。
行船雖苦,總也是個營生。
龍大力抬頭挺胸的站在船頭,後面是齊齊整整的十二條嶄新的大船。
船艙有鐵絲與藤製的雙層盾牌,船兩側是密佈的弩。
船員可躲在艙內操作弩,活似個移動的堡壘。
滿載的船員個個不是善茬,山窮水盡的水手們,在利益面前,一呼百應。
尚在人世的水手蜂擁加入老虎營的船隊,而他們的家眷,也成為了令人豔羨的後勤人員。
老虎營鮮紅的虎頭旗插在船頭,迎風招展。
初冬的寒風裡,幹活的號子聲,一浪高過一浪。
光著膀子的漢子們,把木頭一根根的推入水中,成為了船隊的一部分。
管平波立在碼頭,為船隊踐行。
夏天就承諾給竇家的木材,因騰不出人手,耽擱至今日。
自張和泰回去,巴州又送來一次東西後,再無音訊。
兩下裡足足斷了半年的聯系。
不知是竇家又遇事端,還是沅水的土匪實力增強,竇家不願招惹麻煩。
但不管怎樣,這條水路,總是要闖上一闖的。
拍了拍張金培的肩,管平波笑道:“道上的規矩你熟悉些,故勞你辛苦跑一趟。
木材不急,路上寧穩勿趕。
行船多聽龍大力的話,休自作主張。
但遇水匪,倘或能拿鹽或錢收買的,就別小氣,錢財身外之物,丟了我能再賺,要緊是你們各自平安。
多少人去,多少人回,我便滿意了。”
張金培聽的心中一暖,多年刀口舔血,除了家人與田威,再沒人如此關切。
管平波不僅僅是話說的漂亮,各船的船艙裡,放滿了食鹽與麻布,在此時皆可當錢使,是實實在在的買路錢。
老虎營內的生活,自然是比外頭寬裕的。
光頓頓飽飯與隔三差五的兔肉,就羨煞旁人。
但要說多麼奢華,卻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