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左騰一步閃躲,飛快的抱肘抓住來人手腕,緊接著轉體旋壓,利落的將人摔在地上,同時折腕奪下了匕首,用力扔去了幾米之外。
那人一驚,萬沒料到管平波有如此快的反應。
然而他也不弱,就地翻身,順勢橫掃!管平波躲閃不及,右後側狠狠的捱了一下。
管平波以肘撐地,鏟其下盤,他卻不閃不躲,又猛撲過來,欲取管平波的咽喉。
突然,砰的一聲,後背一陣劇痛。
卻是左近的戰兵從後襲擊,接著一大群人沖上前,把人團團圍住!
譚元洲趕了過來,一把將管平波拖出戰場,忙問道:“要不要緊?”
管平波額頭上冷汗層層,不知是被嚇的還是痛的。
幸虧方才那人拿的是匕首,這般武藝,倘或用的是大刀,她可就交代在此了。
民風彪悍之處,果然不能掉以輕心。
譚元洲急道:“傷著哪兒了?”
管平波沒理譚元洲,而是對戰兵們道:“抓活的,別弄死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拆了腰帶,把人綁了,又往他嘴裡塞了一把土,防止咬牙自盡。
管平波見狀,命人拿了根麻繩來,現場教學,來了個8字型捆綁,確保其逃脫不得,才道:“拖去審訊室。”
譚元洲陰沉著臉道:“吊起來,等我去收拾。”
管平波笑道:“你就只知道血肉橫飛,何必那麼粗暴,直接關他三天小黑屋結了。”
新來的還當管平波心軟,最先入老虎營的幾個後背登時竄出一股寒意。
休說做了俘虜,便是日常懲罰,沒有光線沒有聲音,唯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與呼吸,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什麼時候是盡頭的折磨,比軍棍恐怖多了。
然而譚元洲不同意,低聲道:“要關也打了再關。”
管平波笑道:“人吶,天生都是會說謊的。
你打他,他滿嘴胡話,還得花心思分辨。
我們又不著急,且關他幾日,審明白了再打再殺,豈不方便?”
譚元洲見管平波身體僵直,料定她受了傷,擔憂的問:“我送你回屋?”
管平波道:“哪裡有這般嬌氣了?不過些皮外傷,同你們練習,日日都要摔的,回去擦點活血之物便好。
你且去忙吧,我這就回去了。”
譚元洲哪還有心情幹別的,寒聲道:“是要去忙!我倒要瞧瞧是哪個不要命的弄進來的人!”說畢,轉身往王洪處飛奔而去。
管平波的後腰傳來陣陣痛楚,輕微皺了皺眉,忍著不適回到屋中,自脫了衣裳查驗。
後背好一團青色,翻出田七泡的藥酒來邊揉邊用指腹試探,又緩緩的擺出幾個動作,皆無劇痛,便知無甚大礙。
輕籲口氣,這輩子的身體,先天不足,後天失調。
無論是身高體重還是爆發力,皆不如前世。
便是技巧足夠好,遇上了好手,難免吃虧。
管平波把藥酒扔回笸籮裡,嘆道,罷了,能有一米六也算不錯了,此時女眷的身高可是平均只有一米五的。
她要是隻有平均身高,今天不死也殘,知足吧!到底吃了虧,腰背疼痛、心中鬱郁,獨自趴在地板上生悶氣,默默尋思著避免自身短板的方法,便是陸觀頤進了門,也一言不發。
譚元洲沖到王洪的辦公室,把負責招人同時兼任第四旗隊長的王洪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又搬出檔案,翻的嘩啦啦的響。
翻過幾頁方記起還不知那人叫什麼名字,怒火沖天的喝道:“去把他一個隊的都給我喊進來!”
八大金剛裡就沒有好性子的,王洪嚇的半死,生怕譚元洲拿他出氣,屁滾尿流的跑到外頭,把四旗隊第三小隊的人都喊了進來。
方才有人刺殺營長之事,在營中炸開。
時下株連乃常態,第三小隊的人戰戰兢兢的走到辦公室,腿肚子都在抖。
休說可能遭受打殺,便是隻想到攆出去三個字,就人人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中。
為了營中的飯食,是死都不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