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阿顏朵是哭著回來的。
管平波無奈的蹲在一旁遞帕子,聽著阿顏朵抽噎的敘述:“我們是沒吃飽才走不動的,過幾日一定能抓鳩雞給你吃!”
管平波憋的滿臉通紅,才沒有笑場。
這群孩子太可愛了,大清早雄赳赳氣昂昂的扛著弓箭出門打獵,結果還沒上山,全累趴下了。
蔫頭耷腦的回來,只覺顏面大失,紛紛吹噓當初打獵有多猛,把管平波等人笑的半死。
阿顏朵還沒哭盡興,紫鵑走來道:“阿顏朵,你頭發都結塊了,我翻出了好些茶餅,你快隨我來洗頭。”
阿顏朵登時哭的更大聲了:“我才不要洗頭!洗頭好煩!”
管平波哄道:“乖,保持幹淨不容易生病。
我們都是三五日一洗的。”
阿顏朵道:“頭巾難拆。”
管平波不容分說的道:“我們的人都不許有蝨子,你且去洗頭,叫紫鵑姐姐用篦子給你篦上一篦。
滿身蝨子亂跳,像什麼樣子呢?”
阿顏朵撇嘴道:“你們漢人照例有蝨子!”
管平波道:“我們家沒有。
去吧。”
阿顏朵不情不願的走了。
管平波自去看人鞏固工事。
吃飽了肉的四條大狼狗精神抖擻的跟著阿顏朵打轉,可惜它們聽不懂漢話,管平波暫不敢去摸。
趁著羊頭寨的人還沒回來,在室外用木板搭了個舒適的狗窩,以後夜間防禦就靠它們了!
掌燈為酉,陽光早早的在谷中消失,只餘幾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土匪日子過的糙,統共都沒有幾副蚊帳,谷中的蚊子卻又兇殘的好似轟炸機。
陸觀頤便同紫鵑一起,將蚊帳盡數裁成方塊,貼在窗戶與門上。
再於傍晚用艾草燻上兩刻鐘,最後將門一關,確保所有房間的蚊子減至最少,以保障睡眠。
管平波披著頭發,舒服的躺在散發著太陽清香的被褥上,感嘆:“家有賢妻,如有一寶啊!”
紫鵑沒好氣的道:“是,是,老爺看著我們還使得?”
管平波笑道:“很好很好,我小老婆也很能幹。”
紫鵑呸了一聲:“誰是你小老婆!你自己且是小老婆。”
說著把管平波扒下床,“你讓姑娘進去。”
陸觀頤道:“屋裡只得一張床,明日得再弄張床進來,不然紫鵑不好睡。”
紫鵑抱怨道:“土匪太不講究了,分明有錢,也不弄個架子床,連個地平都沒有。
翻遍住所,也沒有個榻,不知道怎麼過日子的。”
管平波指著紫鵑笑道:“看看,何不食肉糜的典範。”
陸觀頤也跟著笑道:“傢俱沒有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