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躺在屋內的人臉色發僵的道:“奶奶,你把我們當衣服縫的手法,別是屍體上練出來的吧?”
管平波撇嘴,那種沒技術含量的犯得著練習嘛,緊急情況下亂來就可以了,又不用考慮是否留疤。
然而如此說,似乎更令人恐懼,只得挑眉道:“怎麼?害怕?”
血氣方剛的年歲,如何肯在女人面前示弱?那人色厲內荏的道:“誰怕了!”
管平波笑笑,不去刺激傷員,喚來暫代管家一職的平安道:“你去外頭採買些胡蘿蔔幹,弄碎了回頭拌在飯裡,適當的在鍋中加些油。”
平安好奇的問道:“奶奶怎麼想起放胡蘿蔔了?可是家裡的糧食不夠吃?”
管平波道:“書上說胡蘿蔔可治療夜盲,不知是否見效,不值什麼,且試之。”
其實胡蘿蔔中含有的維生素e想要發揮作用,需要一定量的油脂,可惜如今是缺鹽少油的時代,聊勝於無。
比胡蘿蔔更好的是動物肝髒,想也知道暫時指望不上,只待以後再提。
夜盲如此泛濫,並不是沒有好處。
他們家的晚上看不見,對手便也看不見,將來自家條件跟上來,專打夜襲戰,玩不死丫的。
也算匱乏時代為數不多的優勢了。
處理完瑣事,折騰一夜的管平波才上樓休息。
她剛無視了竇宏朗,懶的去外書房看他的冷臉。
竇宏朗也不閑著,請了崔亮與徐旺過來,把昨夜之事如是這般的說了一回。
崔亮聽完嘆道:“幸虧大老爺家裡有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竇宏朗心道:沒人我哪裡敢招搖!來都不會來了好麼!
徐旺皺眉道:“近來因水患,外頭的人都不讓放入,城牆上亦守著兵丁,他們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入到城中來?昨夜又從何處逃脫?”
崔亮忙道:“我去查驗查驗。”
唯有崔亮在此處呆的久些,竇宏朗與徐旺只得讓他去了。
餘下的二人在外書房大眼瞪小眼,好半日,徐旺頹然道:“他們殺縣令不是頭一回了。
主簿略好些,亦是看老天爺肯不肯賞我等的癩子命。
不瞞大老爺說,我已往上遞了告老的摺子,不知何時能批複。
大老爺家若不缺銀錢,也活動活動吧。
官家雖好聽,得有命享用不是?”
竇宏朗苦笑道:“我與你不同,你道我怎在本地做官?原是我得罪了洪知州,他是吏部孔尚書的內侄,你們能走得,我卻走不得。
便是活動了,天下鬧土匪流寇的地方多了,還不如呆在蒼梧郡內,好賴家裡還有些船上生意,不至於受太多苦楚。
倘或把我放到了不通水路的大山裡頭,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豪富的竇家跑到土匪窩裡當官,是人都不信。
竇宏朗編了段半真半假的話。
果然徐旺滿目同情:“我是京畿人,孔尚書家卻是知道。
他們家好不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