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高義臉一紅,道:“沒必要麼,一天訓練那般累,誰還記得這等小事。”
陸觀頤淡淡的道:“你們師父記得。”
韋高義:“……”
“你們要去看她房間麼?”
韋高義頭搖似了撥浪鼓,管平波是他們師父,更是姨奶奶吶!跑去姨奶奶房裡亂逛,不是作死麼。
陸觀頤正色道:“一個軍隊,令行禁止、整齊劃一,方能在戰場上盡顯本事。
服從性、統一性,乃一切之根本。
奶奶身手不好麼?千軍萬馬面前,又有何用?當日高大義等人不厲害麼?何以敗在你們手裡?你們覺得,果然自己就比高大義強了?可要去跟譚元洲比劃比劃?”
一席話,大家不好駁斥,只得應了。
陸觀頤微微嘆口氣,起身回房。
管平波正在屋裡畫圖,見她進來,笑問:“如何?”
陸觀頤道:“似口服心不服的模樣。”
管平波笑出聲來:“哪能那般容易口服心服的?道理不講個成千上百遍,不把口水講幹嘴皮磨爛,都是不中用的。
便是你講了個死,他們依舊心裡難服。
唯有跟他們打持久戰,耗到他們覺得累了為止。
形成了習慣,滲進了骨髓,又該到與新人從新來過的時候了。
娘娘,訓導官可不好做吶!”老臉一紅,政委!我錯了,我真錯了!我發誓到下下輩子也絕對再不紮你小人!
陸觀頤笑道:“我覺得挺好玩,比往日在家別苗頭強。”
管平波卻是收了笑:“從後日起,你亦隨我出去訓練。”
陸觀頤怔了怔。
“你可知,他們受罰,我為何陪著他們跑?”管平波稍停頓了一會兒才道,“你方才說,心服口不服。
我讓你去畫線,他們能引得你說一番道理。
若是我去呢?”說著一挑眉,“怕是一百個不服,也不敢吱聲。
因為我什麼都比他們強,強即天理,無可辯駁。”
管平波語重心長的道,“嘴上花花誰都會,大道理、站在道德制高點的話,誰都能講。
你若一味只會說不會做,他們照例拿你當個美人,嘴上不敢說,心裡暗戳戳的調戲。
說的更難聽點,甚至會暗自意淫你脫了衣裳的樣子。”
陸觀頤呼吸一滯。
“世界是唯物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管平波平靜的道,“男人是客觀的,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
想要他們不把你當粉頭,就得彪悍到他們不敢招惹。
狐假虎威者終究虛浮,你自己的本事,才能真正震撼人心。”
陸觀頤吶吶道:“我打不過他們……” 管平波道:“那就在別的地方碾壓過他們。”
“什麼地方?”
“譬如毅力,譬如堅強。”
管平波望向陸觀頤,“你,敢去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