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彰言簡意賅:“謝公主。”
端愨:“……”
夫妻對峙了半晌,終是端愨先開口:“駙馬過來坐。”
孔彰順從的坐在了公主的下首。
端愨調節了下表情,起身走到孔彰跟前,軟倒在他懷裡,笑道:“駙馬好大的氣性,出門散了許久,可是氣消了?”
孔彰淡淡的道:“臣不敢。”
端愨輕笑:“你有甚不敢的?還要鬧脾氣麼?”
“臣沒有鬧脾氣。”
端愨笑容不變,摟住孔彰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阿博與阿嫻可好?”
孔彰後背一僵。
端愨公主輕笑出聲,手捏著孔彰的耳垂,等著他來哄自己。
孔彰極力壓抑著掐死端愨的沖動,祖孫三代四人互相牽制,他被死死的捏在皇家手中,不敢越雷池一步。
回憶起被選為駙馬後的種種,更是屈辱的想死的心都有。
每每對端愨叩首時,他就不由的想起在西姜王庭中調皮搗蛋的日子。
迦南亦是公主,可迦南從未折辱過他。
耳朵被扯痛,對上的是端愨憤怒的眼:“孔彰,你想死?”
孔彰並不想死,他無法說出以前輕易可出口的情話,只得抱起端愨,往臥房走去。
新婚之夜的冷淡,致使端愨大發雷霆。
可朝廷對駙馬實在太苛刻,婚前三個月,每日黎明於府外月臺四拜,而後從外至內,一層層的門前行禮,再侍立公主身旁伺候飯食。
那時,他還在迦南的孝期,就要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搖尾乞憐。
一口氣足足憋了三個月,憋到交杯酒時,如何笑的出來?被潑了一臉的酒,念及年僅兩歲的孩子,也唯有跪下請罪。
圓房之事,終究逃不開。
因為,他若讓皇家沒臉,皇家就會讓他全家沒命。
迦南已故,她的父母還在等著她的屍骸回鄉,等著他帶著兩個孩子,回到草原展翅翺翔。
孔彰將端愨輕輕放在柔軟的床鋪上,閉上眼,吻上了她的唇。
暗自發誓:如有一日能逃離,絕不再踏足中原!
…
作者有話要說: 1閼氏,單於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