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來竇家時,張和泰他們哥幾個一齊打我,我還不曾那般狼狽呢。
果真是一力降十會,居然一招就被他打趴下了。”
陸觀頤抿嘴笑:“罷了,橫豎你比大多數男人強便夠了。
強中自有強中手,你還想天下無敵?”說著遞了杯水與管平波道,“漱漱口,大夫叫你多休養,早起同二嫂閑話了那般久,雖是躺著,也費神,是該睡了。”
管平波不敢拿身體開玩笑,加之病中確實疲倦,果真漱了口躺下了。
陸觀頤替她掖好被子,看著她睡下,才又去廚房預備今晚的藥膳。
管平波睡的昏昏沉沉,傷口早不痛了,風寒卻是一直反複。
弟子們拋荒許久,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許多東西少不得重新練過。
再則,竇宏朗赴任之事,不知能否成行。
她是極想跟著去的,石竹固然窮山惡水,卻也逃離了竇向東的眼皮子底下。
肖金桃一日瞧她三回,八成是竇向東指使。
竇向東果真眼光毒辣,她才露出冰山一角,就被死死惦記上了。
靠著竇向東扶持,與自己帶著資本加入,說話的分量全然不同。
石竹是很好的積蓄力量的機會,亦是竇宏朗發展實力的機會。
可以想象竇向東對長子的失望,怎可把天賜良機拱手讓人?還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致使自己背上個巨大的汙點。
幸而竇宏朗與竇崇成都不算有才,不然光這一條,便永世不得翻身。
那頓鞭子挨的真不算冤。
正月十五鬧元宵,竇朝峰攜子竇春生回本家過節。
肖金桃興致怏怏的接過了丟開許久的家務,辦起了家宴。
竇朝峰比竇元福大不了幾歲,被生母丟棄在竇家門口時,肖金桃才嫁進來不久。
彼時竇向東父母皆在,其母很容不下野種,只得躲在竇向東院中長大。
到十六歲時,跟著出門跑船,自己賺得了口糧,再不肯回家。
直到竇家二老相繼離世,他才偶爾回來看看兄嫂。
論理,肖金桃親手養大的,該十分親近才是。
誰料竇朝峰是個冷面冷心的人物,除了竇向東,誰也不認。
這麼許多年,把肖金桃寒了心,他又回來的少,漸漸的家裡人都不提他,故管平波與陸觀頤才知道竇家有這麼號人物。
管平波勉強能下床,裹了厚重的鬥篷往正院去參加家宴。
正院的氣氛有些凝重,竇向東見管平波能走動了,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竇宏朗神色有些古怪,還是沖管平波招手:“過來拜見二叔。”
管平波與陸觀頤乖乖的見過長輩,又受了堂弟竇春生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