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朝之上, 皇城大殿。
眾人議事之後, 陳決突然上表建議送敬北候世子去東北大營裡歷練, 還說這是敬北候自己提出的。
稱所有皇親世子等都該效仿, 時刻不怠的磨礪自己,為國效力。
敬北候氣的差點在大殿上罵陳決, 陳決幾個連珠炮彈將敬北候拱上了一個‘為聖上分憂’的標杆性人物, 上去就下不來了。
皇上聽了很是感動, 覺得當今和平盛世,但是任何人不得荒廢了自己的筋骨, 不可使刀劍生鏽。
以此事督促更多人居安思危,勤學不怠。
於是, 最後在幾個老學究們捧著敬北候, 順著皇上的話, 遛上幾圈兒馬屁後,敬北候世子喬放, 被傳送到北方邊關東北大營裡, 去歷練一年。
陳決心滿意足,接下來一年的時間, 這個小王八蛋都別想再肖想他院子裡的小花骨朵了。
下朝一出大殿,敬北候便炸了。
他一把揪住陳決的袖子,質問道:“你做什麼妖?為什麼把矛頭落在子言身上?”
陳決頓住腳, 看了眼敬北候揪著的他的手。
他又看了看大殿外的皇家禦林護衛, 又看了看其他望過來的尚書之類的大臣, 朝著敬北候笑了笑。
敬北候瞪著他的笑容,氣的渾身哆嗦,卻還是先鬆了手。
陳決這才淡然道:“想要成家,自然要先立業。喬放堂堂敬北候世子,怎麼能每天只守在私塾裡讀書。您又拒絕了皇上招他進禦林軍的好意,那隻好去北邊歷練一番了。”
敬北候氣的吹鼻子瞪眼睛,這t媽是他們喬家的事兒,關你陳決哪門子事兒了?
陳決淡然笑道:“世子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才能坦然娶妻生子吧,不然一輩子在京城裡掉書袋,將來要如何好好繼承您的爵位。”
侯爵後代多為武將,直接帶刀在皇上身邊伺候起。
偏偏敬北候不願意參與這些事,甚至這些年多涉商業,填財置産,做閑散翁。
這些行為,陳決倒是很支援的。
但是若要肖想了他院子裡的丫頭,那又是另一碼事。
總要想點辦法,將這種孟浪之輩送的遠一點才行。
敬北候還待要與陳決對罵幾句,可身邊無數雙眼睛看著。
加之此刻也已經是事已至此,皇明難回。
他一甩袖子,轉身便大踏步氣洶洶的走了。
陳決抽著手,看著敬北候的背影,淡然的望了一會兒,才踏著大步繼續前行。
目的達到,惹怒了誰,得罪了誰,他都並不是很在意。
倒是叫很多其他人看了熱鬧,背地裡要說幾句諸如‘今日裡敬北候倒黴,不知怎麼撞到陳莽夫槍尖兒上了’之類的話。
葛榮正攏著袖子慢條斯理的從大殿裡出來,笑吟吟的看著陳決敬北候你來我往幾句,心裡消遣一番後,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往外走。
結果,他才沒高興一會兒,就發現,陳決越走越慢,竟然快跟自己並肩了。
葛榮葛大人便不自覺又慢了一點,他是不願意跟陳決接觸的。
之前半夏的案子裡,他兩個女兒都出了事兒,到現在都還在家裡坐著不願意出門,一個賽一個的抑鬱悲觀。
葛榮連老婆都管教了起來,再也不許葛夫人辦任何的賞春會或者詩會了。
他是想著遇到大理寺的事兒都繞著走的,希望以後可千萬別再出事兒了。
結果,他走慢了以後,發現陳決又更慢了。
葛榮抿了抿嘴唇,四周看了看,這條紅磚路上,就剩他和陳決了。
哎呀,陳大人該不會找他有什麼事兒吧?
葛榮心裡打鼓,結果還是沒躲過陳決。
陳決慢步到葛榮身邊,笑道:“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