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異愣了愣,陳大人莫非是後腦勺長了眼睛?看見王異欲言又止?
張明磊眼中的不屑濃了濃,想著一會兒那殘兵輸了以後,陳決面如土色的模樣,他心裡無限快意。
抿著唇,他抖了抖脖子,扭頭朝著那小將道:“留活口。”
“……”陳決聽到他這話,臉色終於沉了沉,但很快又恢複平常。
一個沒腦子的人不知死活,也不算什麼奇怪事。
那小將得令一聲高喝,顯得格外昂揚威風,跨前一步,到了校場邊緣,才又回頭,朝著王異一抬下巴,示意‘孫子,跟過來’。
王異沉著面孔,跨前一步,又突然頓住,轉身朝著陳決一拱拳,深深鞠了一躬。
“去吧,隨便打打就行了,也別太認真。”陳決聲音很從容,顯示著他絲毫不緊張。
王異面色微紅,卻是激動的紅。
他抬起頭,望著他一直仰慕的陳大人,自己一雙眼微微濕潤,爍光盈盈,充滿了複雜又格外沉濃的情感。
他相信,他也不需要多說什麼,陳大人一定能懂。
果然,陳決擺了擺手。
一如他最喜歡對王異使用的姿態,只是,這次他面上沒有了不耐煩,反而多了幾分鄭重。
王異只點了點頭,便轉過身,挺直了背脊,朝著那叫趙統的小將走了過去。
四周練武對打單射的都被此處的情景吸引,有的駐足,有的不時回頭望,有的甚至直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四周便聚集了幾圈兒士兵圍觀。
各個身彪體健。
任誰被這樣一群人圍住,也會覺得心態有點失衡,王異卻淡然站在一邊,冷冷的望著趙統。
趙統面上卻格外輕松,不似王異那樣嚴肅,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
張明磊抱著膀兒,頂著大太陽,也朝著人圈兒走了過來。
陳決卻抬起頭朝著天看了看,不耐煩的擦了擦汗,走到圍牆邊的陰影中,一副對戰鬥毫不關心,也絲毫不擔心的模樣。
他更嫌棄這大太陽,更關心自己會不會中暑之類的。
很多兵士看著陳決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想:這位大理寺的陳大人,也太不在意自己的親兵了。
有這樣的老大,那殘兵也夠可憐的。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極品大官,才會用那樣廢物的殘兵吧。
“那位陳大人不是腦子有病吧?來咱們營裡這麼橫的調人就罷了,還要比試?”
“自取其辱。”
“他什麼來頭?怎麼還拿到了兵符?”
“皇上丟在外面的野兒子吧。”
“別胡說——”
“這殘兵誰呀?長的倒是挺俊的,你認識嗎?”
“不認識,估計給錢使關繫上來的吧。”
“丟人現眼。”
……
在一片嘲諷陳決和大理寺以及殘兵的譏誚聲中,見過王異、甚至跟王異一起參加過某個案子計程車兵們,臉上的表情,都古怪了起來。
欲言又止……
“讓你三招。”趙統微微揚起下巴,狂氣十足的對王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