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清正愁著如何去西海邊上搬運雲芊芊的肉身,水印同水華就把她搬來了。
“把她放到木屋中吧。”熬清吩咐完這話,便給木屋外頭設了個結界,並將那從靈寶天尊那裡得到的回耀幡放在了雲芊芊的枕頭跟前。
熬清才鬆了一口氣,想著七日後把雲芊芊的魂魄拼好了,便叫夜遊來接她一趟,下輩子在凡間投生一戶好人家去。
忽然靈泉那潭水發出了咕咚一聲悶響,靈泉潭水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了下去,看的熬清兩個眉毛皺成了一團。
水印跟水華站在熬清身後,雖然也著急,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到靈泉水褪盡,只剩下一個泉眼咕咕的往外頭冒出一股泉水時,熬清這才開了天眼,探了這靈泉的四周,冷冷道:“原來是舊相識來訪,我竟不知道,不過數月,你的修為便精進到了這個地步,想來在人間過的是不錯了。”
佳韻呵呵的笑著從靈泉邊上閃出身子來,穿著一身宮裝,搖著一柄絹扇,聲音裡頭帶著戲謔的說道:“我當西海二太子是個蓋世的英雄,不想是個美醜不分,魚目混珠的蠢人。”
水印一聽,火冒三丈,就要上前同她辯駁,被水華一把拉住了手腕。水印回頭看水華,正見著他對自己搖頭,想起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只好生生忍下了這口氣,扭頭不去看佳韻。
熬清不屑於與她爭論,淡淡的問道:“這可是你動的手腳?”
佳韻聽了笑的更加厲害了:“這靈泉出了這潭水四周就失了靈氣,我要它又有何用?”說完,佳韻一走三搖的走到了靈泉跟前,站在了熬清的對面,故作嫵媚的姿態來,嬌媚的問道:“如何在二太子眼中,我竟然還比不過那一個瘦骨如柴的死人?”
熬清往後退了兩步,眼中迸出了一絲怒氣,說道:“是你還是不是你?”
“不是我如何?”熬清的態度讓佳韻不怒反笑,問道:“是我,又當如何?”
熬清側臉對水華看了一眼,水華立刻拉了水印往後躲到了木屋旁邊,對水印說道:“二太子要打架,咱兩護著芊芊姑娘。”
水印聽了,再不敢大意,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那木屋防守了起來。
熬清看水印和水華嚴陣以待,這才回頭望向佳韻,冷冷的說道:“若不是你,今日我只當你路過,放你一條生路。若然是你,只怕今日,便是你要投胎的日子。”熬清說完,看了看當頭耀眼的日光,心中煩悶。無論是哪個,他都不想叫它枉送性命,更何況,佳韻還是水族。
佳韻看出了熬清臉上一絲的不忍,權當熬清對自己搞不好還有那麼一點兒情誼,挑釁的說道:“若我說,當真是呢?”
佳韻的話剛落音,熬清毫不猶豫的就打出了一拳,氣勢之盛,天地為之變色。雖然攻擊的方向與木屋相反,可這一拳打的實在是毫不留情,水印同水華即便站在熬清身後,若不是提前做好了準備,早就被餘勢給吹飛。
佳韻原本以為熬清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草包,即便有幾分實力,也不過是託生在了龍族的先天優勢。想她這長期在楊廣的皇宮裡頭,用遍了人族中的精華,修為突飛猛進,只差一個契機,就能脫胎換骨,飛升成仙了,不想今日大意毀了多日以來的進益。
佳韻見熬清這一拳打完,並沒有立刻痛下殺手,明白若然再挑釁於他,今日定然不得好死,立刻開口求情道:“二太子手下留情!這靈泉並非我搗亂幹涸的。”
熬清多日以來的抑鬱本來就因為剛才這一拳得到了發洩,聽見佳韻的求饒聲,立刻便手了氣勢,背過身去道:“即便不是你,也與你脫不了幹系,你走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佳韻雖然心中憤恨,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她是個女子,不等水印揶揄,立刻化作黑風遁走。
其實熬清說的並未說錯。
那靈泉之水乃是佳韻與虞世基勾搭上之後出的餿主意。
虞世基雖然不明白皇上的瓊花夫人為什麼對這深山老林裡的一汪潭水諱莫如深,但為了諂媚皇上,他也昧著良心,找了會清空池水的匠人把這事兒給辦了。
說來也是巧了,若不是雲芊芊出事,熬清沒有離開靈泉,即便虞世基帶著一隊人馬來了此處,估摸著熬清一個障眼法,他們也尋不到靈泉所在。
所以說,凡事,當真是有天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