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芊芊小心翼翼的從裡頭出來,問水印道:“我,還做飯不做飯?”
水印苦笑道:“從今往後,只怕日日都難以安寧了,芊芊,雖然二太子說不要教授你什麼法術了,但我總覺得,應該教你個防身的功夫。水華,你說呢?”
水華點了點頭,走到了熬清身邊,說道:“我也覺得芊芊姑娘還是得會些自保和逃命的功夫。”
水印得了水華的話,於是挑了一個十分適合雲芊芊這樣瘦弱女子練習的劍術,仔仔細細的教授了起來。
等到熬清出定靜的時候,雲芊芊已經能上樹捉尿,在靈泉水面上飄來飄去了。
熬清看著雲芊芊那般的開心,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些。
雲芊芊瞄見熬清出了定,都不等他開口,歡歡喜喜的就去做飯了。
水印急忙的跑過去,還沒有開口,熬清就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是好意,教她武功比教她法術強。”
水印這才鬆了口氣。
“咦”雲芊芊的聲音從靈泉下頭些傳了過來。
熬清怕她出事,立刻就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雲芊芊指著溪水說道:“好像水少了。”
熬清順著溪水往靈泉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一潭靈泉比他剛來守著時少了幾分。
“我要去看看。”熬清對水華說道:“你們二人在此候著,我帶芊芊出去。”
雲芊芊一聽,她在這裡呆了那樣久,都快要忘記人間的樣子了,猛然聽熬清說要帶自己出去,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水華點點頭:“這一次末將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等熬清同雲芊芊走了,水印這才吐了吐舌頭說道:“分明就是想帶芊芊去散心罷了。”
“水印,你說什麼呢!”水華怒目而視道:“芊芊若在這裡,我們兩個能護得住她?”
水印這才懂得了熬清的良苦用心,紅了臉頰。
熬清帶著雲芊芊走得慢,覺得很耽擱,不等雲芊芊答應,便將她變成了一根發簪插在了頭發裡頭,捏了訣就飛上了雲頭,順著溪水流傳的方向,追溯到了渭水的邊上。
渭水河邊擠滿了民夫,站在雲頭看著黑壓壓的如螞蟻一般。
熬清化作了一個普通人的模樣混入了這民夫裡頭,問道:“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旁邊的一個壯漢答道:“還不是皇帝要到渭水祭司天地,這才要拓寬了渭水,好讓皇帝坐龍舟,可苦了我們老百姓了。”
“可不是。”
那壯漢說完,周圍的人都隨聲附和,怨聲載道。
熬清還要再問,遠遠的就看見一輛馬車飛馳過來,議論紛紛點額民工們四散開去,忍氣吞聲的開始挖河道。
從那馬車上,走下來一個青衫的官老爺來,正是熬清擔憂過的宇文愷。
宇文愷回大興後,被虞世基幾次三番催著來看看渭水拓寬河道的工程進展,他都不為所動,可今日雖然不大樂意,確是皇帝親自下了聖旨,他不得不來。
宇文愷看著烈日炎炎下滿臉不快的民夫們,暗自嘆氣,一眼就看見了熬清,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熬兄,可是你!”宇文愷喜出望外,那日自靈泉一別,他從未想過還有見到熬清的一日。
熬清點了點頭,說道:“安樂賢弟,不想你竟然回大興重操舊業了。”
“說來慚愧。”宇文愷搖搖頭:“我雖然有心向道,可畢竟家中還有父母,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