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愷笑了,這下子,近期虞世基定然會將宇文府邸保護的十分周正,連帶那個是不是來尋釁的宇文述只怕都會被隔離起來了。
虞世基認識了宇文愷十多年,頭一回見到他笑,笑起來還這麼的燦爛,心裡有些發虛,忍不住問道:“安樂兄,你不會打算隨便畫一個,然後拖著我一塊跟你下地獄吧?”
宇文愷立刻就收了笑臉:“我不怕死,還怕我娘傷心呢,別胡思亂想了,趕緊下山,找點筆墨顏料來,才是正事。”
虞世基將宇文愷願意畫,多日不曾舒展的美貌立刻松開了,臉上堆滿了笑,連連說了好幾個好。
宇文愷回大興的事兒,本不是什麼大事,宇文述接到訊息,說虞世基把宇文愷親自護送回了宇文府邸,氣的砸了兩個酒碗。
次日早朝過後,虞世基便帶著宇文愷畫的草圖轉進了用作禦書房的觀文殿。
楊廣今日是從神光院出來直接上朝的,昨日過的十分的舒適,連帶著今日看虞世基都格外的順眼。
“嗯,這才是朕想要的龍舟。”楊廣開啟畫卷後被那霸氣威武的龍舟給震撼,連著點頭稱贊,問道:“是誰畫的?”
虞世基眼珠轉了一圈,想起前頭高斌隱瞞先帝宇文愷後的下場,再想想這一位比先帝更加暴躁的性子,立刻答做出了選擇,說道:“乃是大司徒宇文貴之二子宇文愷所畫。”
楊廣一聽,噗呲就笑了。
宇文家時代都是武將出身,幾時出了秀才畫師了?
虞世基不懂楊廣這一笑的因由,擦了擦額便的汗珠,不敢再多話。
楊廣笑了片刻,又看了看龍舟的圖紙,越看越覺得若然自己同佳韻站在那圖上的龍舟之上,帶著群臣百官秋遊渭水,該死何等的風光,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個笑意,問道:“宇文家幾時還有這等人才了?”
虞世基這才明白了楊廣緣何而笑,立刻諂媚道:“為了博得陛下的青睞,自然有無數人,無所不用其極!”
虞世基這個馬屁拍的極好,楊廣十分受用的認同了這個說法,點了點頭,隨後便吩咐了:“如此,下次,你帶他來見朕。”
“是。”虞世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口裡已經習慣性的答了好。
等退出去觀文殿,虞世基才開始犯愁,如何才能讓宇文愷那張利嘴閉上,不說不利於自己的話。
宇文愷重回自己家裡後卻沒有虞世基這樣的煩憂。
他首先去告知了父親虞世基將母親的香包拿去威脅自己的事兒,其次又將虞世基帶兵去石砭峪嶺殺人放火的事兒也一道說了出來。
宇文貴聽完了宇文愷的話,沉著臉沒有說話。虞世基不過是內史侍郎,手中哪裡來的兵?左不過是找宇文述借用的兵馬,可當今聖上竟然沒有追究虞世基的罪責,這虞世基到底在聖上心中有何等分量,以至於他敢如此膽大妄為?
宇文愷思慮再三,對父親說道:“父親,懋世曾是晉王的侍讀。”
宇文貴這才恍然大悟,對宇文愷叮囑道:“既如此,你若不願為官,便只將這圖紙畫好,我便同聖上情願,放你歸田園,依山傍水,未必不必王侯將相來的好。”
宇文愷聽了父親的話,越發的勤勉,夜裡翻書翻到了西海的本子,上頭寫了西海的龍王,主管風系的法術,卻沒有寫西海龍宮有幾位太子。宇文愷翻出熬清送給自己的那塊玉環,想到了將龍舟的裡頭的主門畫成玉環的模樣的電子,立刻就動了筆。
石砭峪嶺裡頭,熬清四個人難得的清閑了幾日,等著水印傷勢好轉了,這才吩咐水華去看一看宇文愷。畢竟宇文愷是被人追殺,如若被人找到,只怕會有麻煩。
水華去了一趟抱龍峪,帶回來訊息,說是宇文愷已經回了大興城。
熬清聽了,愣了一下,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