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清瞄了一眼雲芊芊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姑娘尚且是個人族,前頭還有個糾纏不清的妖精,確實個爛桃花,實在是牽線牽的很不好。”
月老老眼一瞪,說道:“嗯,老夫牽線三千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一樁錯的。姻緣這個事情,老夫可都是照著司命的本子裡頭找的,如何能錯?”
熬清見著月老吹鬍子瞪眼的,曉得方才自己說的有些叫他聽起來難受了,沒有再說話。
月老說了那樣一堆,熬清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月老嗓子裡便堵了一口氣,仿若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裡那個難受。可熬清一副笑臉望著自己,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好瞪著雙眼望著熬清,等他的話頭。
熬清等了半天,看著月老從那樣氣勢洶洶的模樣變得蔫吧後,這才開口說道:“月老爺爺,我知道您的本事通天,可我志在修仙,並不想與緣分這個事情有牽扯,您權當幫我一個忙,回去月老廟看一看,若然我真的有姻緣,也請您稍微等上一些時候,讓我離了眼下這個貧寒的苦處,免得叫對方受苦,您也不忍心不是嗎?”
熬清這話說的動聽,月老點了點頭,指了指水華,道:“我答應你,叫他如何揹我來的,再如何揹我回去吧。”
水華心中腹誹,自己明明是神仙,一個雲頭就駕回去了,如何要自己反複去揹他的,明顯就是擺架子!
熬清笑了笑,對水華說道:“如此,辛苦你一趟。”
水華不服氣的半跪了身子,板著臉說道:“月老爺爺請上來吧,水華送您回去。”
雲頭上,月色正好,月老此時也酒醒了,心裡犯嘀咕,莫非自己真的打錯了線。於是找了話頭找水華問熬清的事兒。
水華好沒氣的答道:“前頭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魚精,長得倒是嫵媚動人,心腸卻歹毒的不行,幾次糾纏二太子。後頭這個人族雖然心底善良,可蠢笨的很,沒有幾年的壽數。若然說月老爺爺沒有喝醉酒,我便也不相信會有搭錯姻緣的事情。”
月老聽了水華的話,尷尬的笑了兩聲,知道這事兒,還真是十有八九是自個犯渾了,不敢再接話,在月老廟前頭就從水華身上下了來,看著水華走了,這才火急火燎的進了廟門。月老進去先找見了熬清,揪著他身上的線頭一看,糟糕,竟然搭了兩根,司命的本子上不是說只有一個嗎?果然是自己錯了,於是趕緊揪著那頭往下找,果然還真是搭錯了位置。
看著那兩根線連著的兩個美人,一個嬌豔,一個清冷,月老一時有些猶豫。再想想水華的話,月老篤定的拆開了熬清與佳韻的緣分,順手就將佳韻牽著熬清的那一頭往另一個地方一扔。
這紅繩還有個天命緣分的說法,若然想求,往上一拋,業力所致,該是哪個便是哪個。
佳韻的這一頭從空中飄飄,飄落在了一個頭帶皇冠,身穿黃袍的小人偶身上。
月老看著那黃袍子的人偶雙手上已經纏滿了紅線,不由得嘆了口氣,將佳韻掉在黃袍人偶身上的線頭打了個活結,嘆道:“又是一場露水的情緣。”
也因為了月老的這一番忙活,佳韻從靈泉受傷逃走後,便遇到了這黃袍加身的冤家。
佳韻前頭在靈泉恣意妄為的時候,確實說了謊,她腹中並沒有什麼身孕。等受了傷以後逃走時是往渭水的方向跑的,等到渭水邊上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氣絕,沒有捱到水面,暈倒在了水灘上。
如果沒有月老這一搭,佳韻估摸著也就此終結,香消玉殞了。從這也說明瞭月老確然是有幾分本事的,應了這根線的姻緣,佳韻被偶然路過的新帝楊廣給撿了回去。
若說楊廣是見著佳韻的姿色乃是絕色,所以搭救了一把。等佳韻醒來時,對著前來探望的楊廣瞪了一眼,便將楊廣的心給瞪化了,融在了她這一處,從此日日的惦記著,就等著佳韻能夠給自己一個笑臉。
佳韻被一眾丫鬟婆子伺候著,漸漸的緩過來神了,終於明白了搭救自己的是人間的第一,凡人裡的老大,新登基的皇帝。
思前想後,佳韻終於開了竅,覺得自己之所以一直受磋磨,實在是因為出身太差,沒有人撐腰,如今這人間的皇帝巴巴的纏著自己,猶如那見著魚兒的貓似的,自己如果不加以善用,實在是虧待了這份緣分。
打定了主意,佳韻特意的裝扮了一番,叫宮女領了路,來到了楊廣正歇著的花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