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聽了虞世基的話,很是欣慰,問道:“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去做呢?”
“臣願意去東宮宣旨,將裨將兵士調來宿衛仁壽宮,而後再傳令宮門,禁止出入,殿下可另派他人傳令宇文述、郭衍排程指揮,並令右庶子張衡入文帝的寢宮侍侯文帝。”虞世基跪下,聲音冷靜,條理清晰,完全沒有了往日柔弱的模樣:“只是先帝如今可還能說話,這才是殿下要憂心的事情。”
“此事,你不必理會。你只去東宮吧,按你說的辦。”楊廣打斷了虞世基的話,不容置疑的說道。
虞世基淺淺的答了一聲是,轉身離開曲水流觴時眼中全是危險的光芒。
水華和水印站在熬清身後,聽見楊勇之話,不由得暗暗咂舌。人世間竟然有為了權利,能無視父子恩義,手足之情的人。
熬清沒有再跟著虞世基離去,而是搖了搖,轉身離開了曲水流觴。
方才他聽懂了虞世基與楊廣的對話,漫無目的的遊走在紫薇城內,停在了瑤光殿前。他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己與大哥熬摩昂三弟熬玉之間的兄弟深情,又想著宇文愷待他兄長宇文忻的謙恭有禮,越發的覺得楊廣根本是冷血的存在,不配為帝。
突然水印驚呼了一聲,打斷了熬清的思緒。
水華立刻扯了一把水印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即便捏了隱身的訣,可聲音卻無法隱去的,你瞎叫喚什麼呀!”
水印這才捂住了嘴巴,用腹語對水華說道:“我方才好像見到了佳韻姑娘。”
“你莫非是失心瘋了嗎?”水華瞪了水印一眼,看著還呆呆的看著月色的熬清,罵道:“你沒有見著二太子正傷春悲秋呢!”
水印指了指遠處濃妝豔抹,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一隊女子說道:“你且看那邊。”
熬清同水華一起看向了水印手指的方向,也忍不住呆住。
那走在前頭婀娜多姿的女子,不是佳韻,又是何人?!
“走。”熬清低聲喊了一句,立刻不見了身影。
水印同水華慢了半拍,這才趕緊閃身離開了紫薇城,往客棧的方向離去。
等水印同水華剛剛出了紫薇城,便見著熬清跟前跪了兩個蝦兵,正對熬清說道:“二太子,還請隨我等速速回去,龍王已被閻王爺告上了天庭了。”
熬清一聽,立刻架起了翔雲,以最快的速度往西海奔去,把水華水印同那兩個報信的蝦兵遠遠的甩在了腦後。
水華同水印聽明白了那兩個蝦兵說的話,立刻同他二人也趕在了熬清的後頭。
熬清一路疾行,腦子裡全是方才兩個蝦兵的話。如若他沒有猜錯,定然是在九村十八寨的一個噴嚏惹出的禍事。
心裡著急,宮裡突飛猛進的熬清瞬間就消失在了後面四個隨從的眼簾裡。
一個蝦兵不放心的問道:“水華將軍,莫不是二太子知道犯下了大罪,一個人偷偷溜走了?”
水印頭一回同水華齊聲罵道:“我們二太子才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罵完,兩個人都沉了聲,使出全身力氣往西海而去。
熬清回到西海海岸之上時,海面失去了往日的蔚藍,黑壓壓的彷彿隨時都有風暴發生一般。
熬清提了一口氣,跑回了龍宮,宮中果然冷冷清清,不若往日的人來人往。他一鼓作氣,來到了龍後的居所,看見愁雲慘淡的龍後,一把就跪了下去:“母後,父王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