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清笑的有些靦腆了對著阿箏吩咐道:“我聽說人間是需要用銀錢,阿箏你去替我收拾一些夜明珠。”
阿箏嘴裡嗚嚥了一聲,聽不出悲喜,紮著一顆頭,轉身就走了。
水華這才了悟了:“二太子,你方才沒有同龍後說清楚,若冒然出去那樣久,回來時,您可如何交代?”
熬清本來收拾衣物的,立刻打了個冷顫。
他依舊還記得,有一日他壯著膽子走到了龍宮門口,腳才邁出去一步,龍後就已經殺到了眼前,放聲慟哭,哭的水裡的珊瑚都變了顏色。
“可我若是說要出去三個月,母後定然是不會同意的啊。”熬清有些躊躇,他並不像龍後傷心。
水華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問道:“不然說是您師父將您扣下的,您看好不好?”
“甚好。”熬清十分欣慰水華也有像水印那般變通的時候,雖然這樣不太對得起師父,可終究能出去,又能給龍後一個交代,為什麼不好呢?
三日之後。
熬清帶著水華,穿了一身普通的青衫,只束了一根黑色的發帶,學著水印從人族那裡弄來的本子裡寫的一般,隨身佩戴了一柄長劍,彷彿一個閑散的修行之人。
水華一路跟在熬清的身後,總覺得熬清身子骨裡頭散發出一種悲憫的氣息,雖然同上次出來只是短短的六日,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熬清順著記憶力的思路走著,浮出水面時,剛好在那一葉小舟的旁邊。
水華大驚,一馬當前,擋在了熬清的身前,卻只聽身後一聲悶響,轉頭就見著一臉驚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水華當即就跪在了小舟之上,哀呼:“二太子啊,您這又是去了哪兒啊?”
因著有了上次的驚豔,水華也沒敢到處再跑,果然不出一刻,熬清又滿面紅光的飄然落在水華的跟前。
水華因勢抱了熬清的大腿,哭到:“二太子啊,是不是你師父又把你給擄走了?”
熬清輕輕的拍了拍水華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水華,你長得如此高大威武,卻如此這般,豈不是很丟臉面?”
水華一聽,紅了臉,一把站起來,看向熬清,總覺得他比方才消失之前的中氣又足了幾分,不僅如此,熬清兩眉之間多了一個血紅的印記,豌豆大小,形狀仿若火焰一般。水華忍不住問道:“二太子如今是不是知道如何用這天目了?”
熬清見水華指著自己的雙目之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
“二太子的師父真是神人。”水華跟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的熬清身後,嘖嘖稱贊。
到得岸邊,熬清舉目四望,明月星稀。
“往終南山方向去。”熬清篤定的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水華心中腹誹,果然是想去見佳韻,可面上沒說,只訕訕的笑了,然後往西南方向領路而去。
熬清一路聽著耳邊的風聲,心中想著陸壓在送自己回來前說的話,十分焦急。方才他才站定到那小舟之上,陸壓便將他提到了那銀杏樹下。熬清站定,望著四周看不出時辰的玄關,有幾分心曠神怡的愜意。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熬清規規矩矩的磕了頭,這才笑眯眯的起身,就跑到了還在打盹的陸壓跟前。
陸壓指了指熬清的眉心,問道:“可好用?”
“甚好。”熬清嘴角抖動了一下,老實巴交的說道:“只是看著我母後也只能見到龍身,不大習慣。”
陸壓忍不住就笑了,說道“哦,這個是為師忘記教授你使用的心得,一直開著天目,你竟然也不覺得累,當真是浩然正氣的根骨。”
熬清喜滋滋的跟陸壓學瞭如何開啟關閉天目的口訣,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就用的得心應手。
陸壓又從袖子裡扯出一張看起來就年份久遠的絲帛來,捏了個決叫它飄到了熬清的眼前,熬清接住一看,念道:“氣貫長虹拳?”
“如何這般驚愕?”陸壓看熬清吃驚,便有些得意:“要曉得,這天地之間的術法無窮無盡,就算你生生世世的休息也學不完。這氣貫長虹拳,正對了你骨子裡的那份爭氣淩然,若然修得十層之後,定然能一拳打的地動山搖,山河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