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國文掉水裡了?
葉八妹趕緊跑向袁君,著急問道:“他掉哪了?救起來沒有?他沒事吧?他現在在哪?”
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如今天寒地凍,河水冰冷刺骨,村裡的婦人們都不去河裡洗衣服了,用家裡的井水來洗。
葉國文只是個孩子,本來身子骨就弱,這回掉水裡了,輕則可能會感冒發燒,重則可能會影響他的身子骨,成為藥罐子。
袁君擺了擺手,左手叉著腰,大喘著氣。
“你別急,先聽我說,文文已經救起來了,剛給他喂過姜湯和洗了姜水澡,他沒發燒,就是狀態不太好。”
葉八妹連忙問:“他怎麼了?”
袁君深呼吸一口氣道:“他不知道怎麼了,醒了後就一個人坐在一邊,不管怎麼哄他,他都不搭理,你說文文該不會是撞到髒東西了吧?”
聽了袁君的話,葉八妹松緩的神經再次提了起來,她拍了拍袁君的肩膀,說道:“老姐妹,你在這等我一會,我進去喊紅梅出來,一會咱們一起走。”
說完,她轉身快步往廚房的方向走,走進廚房,她看向兩個媳婦道:“春秀,家裡有點事,我和紅梅回家一趟,你在這裡看著,我很快就回來。紅梅,你先放下手上的東西,跟我走。”
紅梅見葉八妹神色嚴肅,哎了一聲放下刀,跟著葉八妹往外走,走到院子門口,兩個人和袁君彙合,一行三個人快步往家裡走。
路上,葉八妹簡單和紅梅說了葉國文落水的事情,紅梅聽完後,眼眶立馬就紅了,整個人忐忑不安起來。
回到家,三個人走向紅梅他們一家三口的房間,開啟門,葉八妹看見葉國文坐在床腳,雙腿緊緊貼合,雙手合十握成拳頭,頭部低垂,眼睛耷拉著,無精打採。
看到葉國文的瞬間,紅梅立刻撲了過去,抱著葉國文使勁親,親一口喊一聲‘文文啊’、‘孃的寶貝啊’、‘孃的心肝啊。’
可是不管她怎麼喊,葉國文始終一副沒聽到的樣子,看也不看紅梅一眼。
紅梅抹下眼淚,回頭看向葉八妹道:“娘,文文這情況不對啊,他不會是撞邪了吧?”
袁君接話道:“文文落水的地方是水母河。”
水母河是徐水村水源的源頭,那個地方不太幹淨。
傳言水母河裡面住著一對冤死的母子,據說在葉家祖先搬到徐水村沒多久,某位先祖的媳婦和村裡的男人有染,一查之下得知那位先祖的媳婦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那個時候對女人比較苛刻,透過族長商量之後,決定將那位祖先的媳婦沉河。
沉河的地方就在水母河,又一年冬天,村裡人得知原來那位祖先的媳婦並沒有和別的男人有染,她是清白的,是被村裡人冤枉了。
可是人已經沉河了,於事無補。
事情到這裡本來應該結束了的,可是怪就怪在,從此以後,每到冬天,水母河都會淹死人。
一開始村裡人不覺得奇怪,久而久之,人們就開始傳言是那對母子覺得自己枉死了,要找村裡人報複。
後來村長找了一位得道高僧來村裡做法,不知道那位高僧做了什麼,從此以後,徐水村的人開始繞過水母河走,淹死人的事情就沒再發生了。
不過,隨著老一輩的離去,新一輩的降生,水母河的恐怖傳說慢慢減淡,村裡膽大的小夥子不信邪,夏天的時候仍喜歡到水母河游泳。
說到水母河,屋裡詭異地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紅梅說道:“娘,咱去請黃神婆來家裡做法吧?”
葉八妹搖頭道:“黃神婆出遠門還沒回來,說是明天才回村。”
紅梅急紅了眼,哭泣道:“那怎麼辦,文文他······嗚嗚嗚······”
葉八妹上前摸了摸葉國文的腦門,安慰紅梅道;“你別哭,一會你騎袁君家的腳踏車送文文去醫院。”
她轉身走回自己房間,從床底下拿出一百來塊錢,將錢交到紅梅手上,囑咐道:“這些錢你先拿著,要是不夠,你就託人回來送口信。”
紅梅將錢收好,抱起葉國文跟著袁君去她家拿腳踏車。
送走紅梅等人,葉八妹掏出小白龍,拉開椅子坐下,和他面對面道:“怪不得你總說要回家了,原來是感應到文文出事了對不對?”
小白龍頂了頂她的下巴,抱著她的大拇指蹭了蹭。
葉八妹任由他抱著,擔憂道:“也不知道文文是不是真的撞邪了,可惜他們看不見你,不然就能讓文文含著你了。”
她還記得,當初她命懸一線的時候,就是因為含了小白龍才保了下來,要是文文也能看見小白龍就好了。
小白龍張開嘴巴,咬住她的食指,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