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更納悶了,一副護犢子的表情看著顧言,
“行,來,你跟我說說,你條件差哪裡了,差錢,還是差勢,你說出來,我今天都給你置辦好。”
顧言:“……”
顧言:“那,那說點別的。”
扁梔從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她站定在顧言面前,一副,“行,你最好可以給我說出點別的來”的架勢。
有些東西吧,他經不起分析,一分析,好像哪裡都沒差。
顧言揉了一把頭,最後頹喪的說,“我差了。”他不喜歡拿腿在扁梔這裡說事,之前任何一次都沒有,別說扁梔,在毒蠍的兄弟們面前,他都不喜歡說這個事。
因為他清楚,他丟了這條腿,整個毒蠍上下,誰都比他難過。
當初沒了這隻腿,扁梔一個人在寒風中坐了整整一個晚上,次日一早,直接豁出去命讓要了他腿的人當場斃命,扁梔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高興,連笑起來都是牽強的樣子,她跟他說:“對不起。”
可顧言知道,扁梔已經做的夠好的了,她身上的傷,沒比毒蠍裡任何一個人少。
可扁梔還是愧疚。
所以,當扁梔站在面前,冷冷靜靜的看著他,問,“行,你說,缺哪裡了。”時,顧言開不了口,這是個心知肚明的問題,可他還是說不出口。
“腿,是吧?”扁梔卻先開了口。
顧言抿唇,抬眸看了扁梔一眼,沉默幾秒,低低的說:“也,不是。”
是不是的,扁梔心裡清楚。
這傢伙心思重,可有些事實無可辯駁,能做的,就是讓日子變得更好。
說真的,在扁梔心裡,如果把顧言交給冷如雪手上她很放心。
冷如雪是外科醫生,還是心理學博士。
她冷靜也理智,除了性子看著比較弱之外,其餘的完全沒問題,哪裡都接得住顧言這二百五。
“總之,我不能耽誤了人家,再說了!我——”
顧言咬著後槽牙,安靜了好幾秒,像是在腦海中做劇烈的思想鬥爭,將原本不願意說的話訴之於口,“我,我不喜歡她!你總不能勉強人家因為小時候我救了她,就讓她對我後半生負責吧?!”
“你怎麼就覺得人家就非是因為報答你,所以才嫁給你的呢?”
“那要不能因為啥?”顧言低頭自嘲一笑,“還能是因為喜歡我啊。”
扁梔這裡剛要反駁一句,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
不用開門,扁梔也知道外頭是誰。
只有冷如雪才會這樣敲門,跟別人都不同,她是個很有規矩的人,敲門的時候手輕輕屈起,很輕的敲擊聲,房間裡頭安靜,她便會在門口輕聲問一句:“我可以進來嗎?”
不像毒蠍裡頭的人咋咋呼呼的,敲了門,猴急的就要進來,等不了一分鐘。
冷如雪是個極有耐心的人。
扁梔說了聲“進。”她才推門進來。
她今天穿了一聲白色及膝連衣裙,身體纖細,亭亭玉立,小公主的模樣,往裡頭走進來的時候,扁梔指著她的手背,“怎麼了?”
冷如雪笑笑,“沒事,碰了一下。”
顧言站在一邊擰起眉頭,腦子裡是昨天他揮手時耳邊“啪”的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