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轉頭看她,“說來聽聽啊,別苦瓜臉,白瞎長這麼好看了。”
扁梔低頭笑了笑,幾秒後,仰頭喝了一口大的,她沒說話,而是將滿腹的苦澀就著酒,沉沉的重新灌回心裡。
她一個人低頭看著地上的某處,好久好久,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說不了呢,不說了吧,”太沉重的事,就別說了吧,週歲淮,就應該開開心心的。
阮玲玉沒聽全,聽了點皮毛,她擺了擺手,卻回答的很認真,“切~你不說,怎麼知道人不敢聽,不想聽,不願意聽,你啊,什麼都好,就一個毛病,太會跟自己較真,對自己太不好了,什麼都扛著,萬倩叫我改改你這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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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歲淮來的時候,扁梔已經睡著了。
她睡的很沉,身上散發著酒香的味道,週歲淮沉默的俯身,把人抱起來勾進懷裡。
扁梔警局的睜開了眼睛,身體下意識的緊繃在看到是週歲淮時,又頃刻鬆緩了精神,在醉酒中沉沉的再度睡去。
“週歲淮,”扁梔的聲音很小很小,要靠的很近才能聽清楚,她說的很慢,可還是在說,“對不起。”
週歲淮沒回答她,或許,週歲淮知道她說的“對不起,”是指的什麼。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等她開口。
可她太倔了,什麼都不肯說,仰頭只會對著他笑,他狠不下心來對她冷臉,她便裝傻,這些,他都懂。
他看著她自己困獸之鬥,看著她一點點的在牽強的笑意中沉默下去,他幾乎都要開口問了,她卻把自己灌醉了。
週歲淮把人抱回房間,整理好了她之後,安靜的沉默了好久。
他喜歡,也在意,所以才希望知道那五年究竟是為了什麼,她能那麼決絕的離開。
可有些話,說出來太矯情,就好像為了自己的安全感,非要問出來一個理由似的。
週歲淮的眼神晦暗,給她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間的門。
跟路過的不知道誰借了一支菸,點燃之後,清清冷冷的站在僻靜處。
無人寂寥的時候,他也會想。
他就不配得到一個被拋棄的理由麼?
五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人生能有幾個被糊塗揭過去的五年?
扁梔在跟自己較勁,週歲淮又難道不是嗎?
這五年像是一條無聲的線,總是在他們要最靠近彼此的時候,橫攔在中間,叫他們在往前一步,都會刺痛自己。
手裡的煙燃盡了,週歲淮也沒有抽,理智難堪的時候,也還記得她不喜歡煙味。
週歲淮自嘲一笑的時候,身後響起交疊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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