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我高興唄。’
其實扁梔不太明白,為什麼週歲淮忽然就轉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不過這個改變她很喜歡,所以也無所謂多問。
週歲淮伸出一隻手,把人固定在自己的懷裡,聲音低低的,胸膛隨之震動,“嗯,那就天天都高高興興的。”
扁梔窩在人的身上,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她忽然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當下的氣氛太好了,扁梔不捨得破壞,於是在心裡默默的唸叨著:‘在等等,在等等吧。’
一開始,是不想坦白。
覺得那些事情,不應該被週歲淮知道。
他就應該被環抱在所有的,最陽光的領域中。
後來,她似乎也覺得應該有個交代。
可時間久了,她總怕。
怕他會怪她,也怕他會怕她。
怕身上的那些傷,會讓週歲淮疼,會讓週歲淮怕,怕她,怕顧言跟林靈,怕毒蠍。
怕跟週歲淮說了,自己不能給人把脈了,他會失望。
這五年,太沉默了,她開不了口,也不知道從何開口。
於是,只好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延期,裝作其實那五年本來就沒什麼特別值得說的。
可扁梔太聰明瞭。
她也太瞭解週歲淮了。
她清楚的知道,如今週歲淮的態度改變,一定是他瞧見了端倪,儘管週歲淮表現的也不算太突兀。
扁梔心裡有點難過,為自己,也為週歲淮,為不能夠坦白的彼此,也為那回不來的五年。
白天週歲淮跟導演組討論戲份,晚上到點了就拉著人回房間睡覺。
導演組從一開始的驚詫,到後面連已經也不抬的習以為常。
扁梔已經很習慣的在睡夢中找尋自己在週歲淮懷裡的固定位置了。
又一日。
週歲淮跟導演組有事,阮玲玉跟陳冰帶著扁梔去了一處酒窖,酒窖裡滿滿當當的葡萄酒,那戶人家還做了一手的好菜,扁梔那一天喝的有點上頭。
很怪,沒生孩子之前,她的酒量很好,酒缸子泡大的人,在生了後面三個小孩之後,月子酒都能醉。
扁梔這一日喝的有點多,上頭的時候,阮玲玉跟陳冰兩個人鬧在一起,林靈跟顧言從暗處出來,隔絕了身邊的鬧劇。
扁梔手裡還捏著酒瓶,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長凳上,亮堂堂的月光曬了滿滿一地,扁梔沉悶的一口,又一口的將酒瓶裡的酒喝了個乾淨。
顧言跟林靈站在扁梔的身後一米左右的距離,阮玲玉後來過來,在扁梔的腳邊坐下,醉醺醺的問了一句,“你有心事啊?”
扁梔喝醉的了,也是安靜的,她從來不是胡鬧的人,性子在小時候就被拘著,現在喝醉了,也是規矩的。
扁梔也不是個會跟人吐露心事的人,可今晚,或許是壓抑太久了,或許是喝了酒,又或許是月光太美好,她點了點頭,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