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墨淵迫切希望,扁梔能給出驚愕之類的表情。
但是,什麼都沒有。
她始終淡然。
神情淡漠的,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影片。
“這可是你舅母!”
歐墨淵十分不理解。
他調查過扁梔的資料,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住在鄉下,依託的就是李娟這個舅母的照顧。
即便扁梔對待感情淡漠遲鈍,也不至於到如今這樣全然冷漠,事不關己的樣子吧。
“你一點都不在意她如今的現狀嗎?”
“她的傷勢如何,醫生怎麼照料你都不管嗎?”
“據我所知,她是因為你,才會帶著兒子扁濤來城裡的,鄉下親戚的投靠,你就這樣冷漠待之?”
“扁梔,你不是一向自詡對待病人多麼多麼好的麼,怎麼?如今是你舅母,你倒是一點都不關心了?”
扁梔點開手機影片跟圖片的刪除按鈕,同時清理了垃圾桶,才將手機還給歐墨淵。
她閒閒的兩手插在兜裡,月色下,美人眸光清冷。
“我是不關心。”
“不過,”扁梔看著歐墨淵面色凝重,眉頭緊皺的模樣,覺得好笑,“我看你倒是挺在意的。”
“要不,李娟就託付給你了?”
歐墨淵怔住,扁梔看完影片,沒有震驚與週歲淮的暴戾,也沒有表現出對李娟的同情。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三兩句話就打發了?
“沒別的事情,我回去了,”扁梔掛心週歲淮病況的醫治手段,“以後李娟的事情,不用告訴我。”
“哦。”扁梔停了下腳步。
“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周家不是吃素的,這件事情你只有李娟的片面之詞,這樣就想說暴力者是週歲淮的話,未免太牽強,今天你提醒我了,這件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多,若他日洩露出去,那我恐怕會不小心的跟周家人提及,是你歐家把事情捅出去的。”
“到時候,周家老爺子若發了火,恐怕,你歐家承受不起。”
歐墨淵自覺好心好意的過來提醒扁梔她舅母出事了,她全程冷漠就算了。
如今,卻為了護著週歲淮,反咬她一口!
“扁梔,你良心被狗吃了?!”
扁梔懶得理會這種口舌之爭,警告的話帶到後,她一句話都不想跟歐墨淵說。
轉頭要走。
歐墨淵身側的助理跟卻猛然抬起了手,阻擋住扁梔的去路。
扁梔安靜停步,她放在兜裡的手,摸住了銀針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