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寡婦看了陳建民一眼,低下頭繼續說道,“……你吃了幾天藥,效果怎樣難道你自己還不曉得麼?總之就是,越喝藥就越不好。”
傅楚窈忍不住看向了陳大牛。
這個陳大牛還真是聰明透頂啊!
瞧他這無本買賣做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害死老爹,然後坐收家産與繼母?而且他還是用別人的槍戳別人的馬……就算將來事情敗露,那也是花寡婦和遊醫胡懷典勾結起來謀財害命的,真沒他陳大牛什麼事啊!
而圍觀著的村民們聽了,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些實心眼兒的人還不明白,便有旁人輕聲細語的一一解釋……
眾人細碎的議論聲音讓陳大牛無地自容,繼而大怒!
他指著花寡婦,大罵道,“呸!最毒婦人心!我什麼時候這麼幹過?你找胡懷典來對質!”
“胡懷典他本來就是個遊方醫生,我去哪裡找他?”花寡婦哭道,“……我就問你一句,我為什麼要害建民?我、我……我年紀大了,又帶著小蝦,好不容易……建民他不嫌棄我們,肯收留我們娘兒倆,我狼心狗肺才會害了他!我害了他,對我有啥好處?”
陳大牛一愣。
圍觀著的村民們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對啊,如果是花寡婦想要謀害陳建民的話,那她的動機是什麼?
花寡婦作風不好,所以即使她還算年輕,長得也還挺好看的,卻沒有適齡的人願意娶她……原因無它,有誰願意娶個帶著拖油瓶的破鞋啊?
所以說,其實陳建民就是花寡婦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歸宿了。
那花寡婦為啥還要謀害陳建民?她害死陳建民,對她有啥好處?將來她還能找到比陳建民條件更好的?
見眾人的眼神像利箭一般,齊齊往自己身上射……
陳大牛急了!
“爹啊,六叔!不關我事啊……難道我還要害死自己的親爹?”陳大牛也唱起了撞天屈,“……明明就是花寡婦和胡懷典幹的好事!我哪裡曉得?怕是胡懷典唆使的花寡婦吧?”
這時,傅楚窈突然冷冷地問了一句,“……你的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大牛一愣。
眾人的眼光齊唰唰地就往陳大牛的腳上聚焦。
——他穿了條又破又髒的褲子,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但褲子一看就是短了一截的,所以露出了一大截的腳脖子。然而就在他那裸露在布料之外的腳踝處,赫然印著幾塊很明顯的牙印、以及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
“狗咬的!以前我也被村裡的狗給咬過。”
“哎喲,陳大牛的腳,看著像是被狗咬了!”
“有的人,被狗咬了以後就死了呢……”
“可不是麼!狗連屎都吃,那牙有多毒啊……”
村民們議論紛紛了起來。
傅楚窈淡淡說道,“我要說,你的腳肯定是被狗咬了……你肯定不服。”
陳大牛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卻死咬著牙,一聲也吭。
傅楚窈繼續說道,“那就當作……你沒被狗咬吧!就是我在這兒囉嗦幾句……剛才鄉親們說的你也聽到了,好多人都被狗咬過,有人沒事,但也有人死了……我只能勸你一句,別人家養的狗,我可不曉得。但要是……你被我家狗咬了話……”
說到這兒,她故意拖長了語調,“我們村裡的人都知道,我家的大黃一向都是自己去外頭找吃的,它是蛇也吃、蠍子也吃的……可毒著呢!要是你被它咬了,恐怕不太好!我勸你,要麼就趕緊找胡懷典!要麼你就等死吧!”
頓了一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你也不是被我家的狗咬的,我才不會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