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想了想,轉頭問六叔,“昨天我給開的方子,是哪一位去買的藥材?”
六叔還沒答話,陳二牛便說道,“……是我啊!”
傅楚窈皺著眉頭盯著陳二牛。
陳二牛也不是真蠢,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你,你懷疑我?你,你有沒有搞錯啊!他是我爹!我,我會害他?”
傅楚窈盯著陳二牛,問道,“你是怎麼抓的藥,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陳二牛看看他哥,然後才答道,“那我還能怎麼抓藥?不就是、不就是走路走到村口,然後搭了順風車去鎮上,在鎮上的中藥鋪裡買了藥,回來以後把藥材交給了六叔,六叔喊人煲好了藥,讓南瓜仔送過來,我娘給喂的藥……”
說著,陳二牛又補充了一句,“我爹喝了湯藥以後,沒多久就說困了……誰知道睡著睡著,咱們就喊不醒他了!去找你,你不在,就把你奶奶給……給、給請了過來!”
傅楚窈已經看到了陳建民的左眉心上正紮著一支毫針在。
不消說,這是奶奶的手法。
可奶奶也沒治陳建民……
傅楚窈一看到奶奶的手法,立刻就明白過來——其實奶奶是在記恨著昨天陳家人對她的無理,才就故意拖著陳建民的病情不肯治的。
而且看看奶奶這副悠悠閑閑的樣子,陳建民肯定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
以陳建民的脈像來看,他好像確實已經沒救了?
傅楚窈開始仔細回憶起昨天陳建民的脈象、她開的方子、以及現在陳建民的肪象……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問六叔,“六叔,我想看看藥渣子。要是他喝剩的藥汁還有,也拿來給我看看……”
頓了一頓,傅楚窈又交代道,“我一共開了三天的劑量,就算今天的藥已經煲煮了,應該還有兩天的量,快讓人把剩下的藥材也拿來我看看。”
六叔想了想,喊道,“南瓜仔,你去我屋裡看看還有沒有藥渣,再把剩下的藥材都拿來。”
傅楚窈站起身,“要不還是我跟著一塊兒去吧。”
說著,她朝奶奶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方氏頜首。
傅楚窈跟著那個叫南瓜仔的後生走了。
六叔家還是很氣派的。
比傅家還強些,方方正正的屋子、齊齊整整的院子……當然,現在六叔正在陳建民家,所以屋裡只有六嬸在。
“六嬸,六叔喊我帶這個小妹子過來看看給建民叔抓的藥、還有早上他喝剩下的藥渣子。”南瓜仔嚷道。
六嬸打量了傅楚窈一眼,說道,“進來吧!為了建民的事啊……你六叔忙了一天又一天的,今天到還歸不歸家,歸不歸家,啊?”
看起來,這個六嬸的脾氣可不太好。
傅楚窈假裝沒有聽到六嬸的抱怨,只說了聲“六嬸好”,然後就跟著南瓜仔進了六嬸家的灶房。
“給,這是剩下的兩包藥材……”南瓜仔手腳麻利地將擱在灶臺吊籃裡的兩包藥材拿了出來,遞給傅楚窈,又主動解釋道,“早上建民叔喝的那藥,是六叔喊我給他煎的。”
跟著,南瓜仔又去門外的炭渣堆那兒看了看,叫道,“藥渣麼,嗯,都在這兒呢!”
傅楚窈匆匆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