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收起眼底的那抹詫異,伸手攏了攏長袍的領子,繼續前行。卻在走了不到十步時,便聽到了熟悉的男聲:
“清歌?”
盡管聲音較輕,可她還是聽清楚了。
季清歌回頭一瞧,只見帝瑾軒就站在她身後,離她不足五步之遙的地方。幽幽月光映照著他輪廓深邃的臉龐,將他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照的柔和了些許。
他的目光,較之他先前站在帝瑾宸身旁時,變得溫馨了許多。
身著一襲白衣的他,出門還帶了件銀色狐裘。
季清歌唇角翹起一抹俏皮的笑意,問帝瑾軒道:“都深夜了,你還出來?”
“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帝瑾軒劍眉輕揚,走上前來,伸手攬過季清歌不盈一握。低聲說道。
“哈哈。”
詭異眼神往帝瑾軒拿著的狐裘處淡淡一掃,季清歌湊近了他耳邊,輕聲道:“燕王殿下請淳于將軍進帳中用膳,你怎地沒一起去?”
帝瑾軒將他隨身帶出來的狐裘,為季清歌披在了身上。細心的為她整理了一番,道:“我去,或者不去,結果都一樣。”
他淡淡一笑,道:“山裡風大,你可別著涼。”
伸手接過季清歌遞上前來的紫檀食盒,帝瑾軒瞧著她一臉羞怯的模樣,調侃她道:“想不到愛妃才與為夫分別一晚,就變得如此賢惠了。
本來為夫是想著,把你帶走。免得你在那兒,會擠著了婉凝身邊的其他人。
如此看來,還是該把愛妃送回她那兒才好啊。”
季清歌含嗔帶怒的瞪了帝瑾軒一眼,嘀咕了句:“人家好心為你送糕點來,還拿人家說笑。看我真走了。”
言罷,她立馬轉身。
纖瘦的身軀,被帝瑾軒緊緊擁在了懷中。他喃喃的道:“別走。”
好不容易見著了,怎能說走就走呢?
來自帝瑾軒狐裘處的錦幽蝶馨香氣息,被季清歌輕輕吸入了鼻腔。真沒想到,她還能在前往西涼的路上,享受下被他擁抱的滋味。
唇角勾起一抹知足的笑意,季清歌說道:
“我帶了糕點過來,嘗嘗吧。”
“好。”
帝瑾軒欣然一笑,道。
他拎著食盒,帶著季清歌回到了他的牛皮大帳中。將食盒放到帳內的小凳上後,便拿了銅盆,拎起水壺為季清歌倒了些熱水。
試了下水溫後,幫她洗臉,泡腳。
只見季清歌腳又冰涼了,不禁劍眉微微蹙起,問道:“你冷,怎地不跟婉凝說?如此,也好讓她為你備馬車。”
“我才不。”
同樣身為女子,雲婉凝能騎馬前行,她為何不可?
是。他們在騎馬離開了祁嘉古城之後,這一路上,就沒再暖和過。畢竟所經過之處,以山地居多。
早晚溫差較大,夜晚腳涼,在所難免。
見季清歌眼裡流露出了倔強之色,帝瑾軒淡淡一笑,道:“那你明早隨我走,一起坐馬車。”
“不。”
季清歌搖頭,道。
“還記得你在祁嘉古城見到本王後,是如何跟本王承諾的麼?”帝瑾軒劍眉微挑,道:“你敢不聽,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宮。”
他聲音不大,卻透露出了一種難以抗拒的王者威嚴。
季清歌只得微微點頭,應道:“我和你坐馬車。那你倒是說說,在此之前,你為何不同我一起。”
而是把她交給了雲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