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替他將中衣的結繫好,灼華抿了抿唇,睇了他一眼,含了抹得意的笑,“我在口脂裡摻了迷藥。”
徐悅噎了一口氣。
這陣子總是睡得特別沉,有時候還比她醒的晚些,他只以為這陣子舊傷復發,吃了湯藥的原因。
難怪,他瞧著她傷口好的艱難些總是忍著不去碰她,她卻總是追著逗弄他,到了夜裡非要和他親吻纏綿一通才肯睡。
竟是這個緣故了。
而他自來不對妻子設防,即便奇怪自己總是睡得昏沉,卻又哪裡會想到妻子竟對自己下迷藥呢?
徐悅握了她的手:“我想看看那蠱蟲。”
拿了輕薄的袍子給他穿上,細細將繫好腰帶,再把墜了同心結的暖玉佩在腰間,便又是一副溫潤如松的模樣。
灼華牽著他回到床邊坐下,她則單膝跪在床沿,探了身子從床尾的熏籠裡取了個錯金博山香爐出來,遞到他的手中。
徐悅看著每日都看得到的香爐,從未想到,那蠱蟲竟就在眼皮底下。
到底,還是他不夠關心她了,若是在發覺她的不對經時執著些去問去探究,想來也是能問出來的。雖替不了她痛,至少不會如此無知無覺的呆在她身邊,而不知她經受這什麼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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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揭開蓋子一看,裡頭赫然一條極細,約莫一指長通體墨色、形似蜈蚣的多足蠱蟲團成一團,靜靜蟄伏著。
感知到光亮,蠱蟲開始暴躁的在香爐裡竄走,足部尖利,在內壁刮出細微的沙沙之聲,叫人聽著忍不住頭皮發麻。像是在示威,朝著光亮的地方暴露起尖銳的牙齒,那牙齒尖細而長翹,隱約可見陰森毒光於頂端閃爍著幽光。
肉眼瞧著便知是個毒物,而這個毒物卻是她以最為脆弱的心房養著的。
握著香爐的手收的緊,緊的有些發顫,手背的青筋累累蠕動,徐悅想說些什麼,卻也只是朦朧了那雙春水溫情的雙目而已。
將蓋子蓋上,灼華將香爐重新放回床尾的几上,回身伏在他的肩頭,雙手環在他的胸前,“如今只需五日一次便可。很快,你身上的毒便清了。徐悅,我已經不疼了,真的,看到你,我便不覺得多疼了。”
如何能不痛,她是堅韌能忍的性子,當初那樣的貫穿傷她幾乎都沒吭聲,引蠱的時候卻喊的那麼淒厲,便是痛極了的。
彼時浩瀚天光懸在當空,那樣燦燦的光投在了徐悅的眼中,粼粼了滿目光華。他想把自己的心剖給她,全部交給她。
灼華去吻那一湖柔波,“該高興,我們還在一起,還能看著孩子們長大,還能一同走向鶴髮雞皮的一日。”
徐悅回身將她抱在了膝頭上,緊緊相擁,“是,高興。”
深深覺得自己往後還是對妻子緊逼著點才好,省的她下一回又獨自去承受什麼,他一嘆,漆黑的眼底只有她的影子:“若你有事,叫我怎麼才好。”
灼華微微一垂眸,投一片扇形的陰影在頰上,倚著他的肩頭低語道:“我便自私的想著,若真的失敗了,我死了,你總會曉得的,到時候便是南宮璃肯給你解藥,你怕也是不肯吃的。”抬眸一笑,便如白梅盛開,柔波瀲灩:“能夠同死,倒也很好了。”
“自當同穴。”徐悅吻了吻她的眉心,一把扣住她的腰肢,拉向自己,沉然道:“旁人說你是妒婦我才高興,若說你賢德淑惠,我怕是要氣瘋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希望是你我共擔,而不是你一個人承受。”
他的威脅很深情,卻顯得有些幼稚:“若再如此,我會生氣,生氣了便不理你了。”
她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心跳沉穩有力的傳達到了她的掌心,心底有暖色的花迎著風,一樹樹徐徐綻放,輕盈而柔軟,填滿了心田。
“好,依你,都依你。”
接下來的時日裡,徐悅每日上衙依舊早去早回。
她抄經書他陪著。
她和孩子們讀書他也陪著。
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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