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燕十二郡?朕不曾許過。”皇帝笑眯眯的看著二人,似乎心情頗為不錯。
周恆從懷中掏出一封奏摺,高舉於頭頂,“請陛下一閱。”
江公公買著小步子從周恆手中取來摺子交到皇帝手中,皇帝看完摺子面無表情,卻一直盯著沈淵,沈淵依舊一臉和善的笑眯眯,然後又掃過周恆和楊修,“愛卿看過了?”
“此主意乃徐大人與沈姑娘商議出來的,臣覺得可行。”
“你們這幾個朝之重臣……”皇帝輕輕一笑,就在大家以為北燕官員要被落罪的時候,皇帝竟突然大笑起來,“我大周出了個女帥才,准奏,大賞!”
“沈氏女灼華,十二歲,眾位臣工啊……”
眾臣不受控制的把腦袋又垂下幾寸,心道:主意我也有,就是輪不到我給而已。
百官表情穩重,心裡確實小算盤打的噼啪響,心算著雍郡王黑馬殺出的可能性有多大!
周恆咧了咧嘴,又道:“微臣回家時與小侄說起北燕之戰,嘆沈家姑娘不過虛長了他三歲卻能上陣殺敵,身為男兒他卻在富庶之地紙醉金迷,十分羞愧,昨日畫下一副女將軍出征圖,在茶館當了一回小小說書先生,出征圖當場被一米商一百兩銀買下,並承諾出百擔糧食用以五郡百姓過冬之用。”然後周恆又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小侄賣畫得來的這百兩銀,謹以上獻,略盡綿薄之力。”
“臣,願獻出全部身家,略盡綿薄之力。“
御使大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汗珠斗大,大殿裡靜安靜的詭異,久久不聽皇帝出聲,壯著膽子悄悄抬頭望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一眼,果然,皇帝收起了看死人的眼神,暗暗出了一口氣,不再出聲。
然後,張御史算是明白過來,今日自己是給人當了出頭的椽子了!
眾臣心頭卻是在轟轟顫抖,腦子裡炸的嗡嗡作響,紛紛暗罵張御史,就你會體察聖意!
“愛卿慷慨,是北燕百姓之福。”皇帝心情不錯的盯著站在最前頭的兩個兒子。
意思很明確,皇子們領會的很深刻,“兒臣願拿出府中私有,獻綿薄之力。”
話音未落,眾臣很默契,一併跪下,“臣等願盡綿薄之力,為陛下分憂。“
戰死將士的撫卹銀有了,北燕百姓的過冬糧食也有了,皇帝也該滿意了吧?可是眾臣卻遲遲等不到皇帝那一句“平身”,果然又有聰明人出來了。
“陛下,北燕之商、醫、官員家眷,亦有大功。“
眾臣跪伏的更低了,嘴裡也更默契了,沒事大家一起出血,沒事回家叫下頭的一起出出血,“臣等願為陛下分憂。”
皇帝的笑容可說親切了,“眾卿愛民如此,也堪與女將軍們一比了。”
眾臣心中嘔血,“臣不敢。”
皇帝終於滿意的喚了平身,“籌集糧餉和賞賜器物之事,便教給周恆、楊修和兵部、戶部一道來辦,一月時間,期限之前務必將銀糧交到百姓手中。”
“臣等遵旨。”
皇帝大手一揮,喊了禮部尚書一聲,禮部尚書聞聲出列,皇帝朗聲道,“定國公授文淵閣大學士,沈禎受弘文館學士,沈家女灼華冊縣主,封號……元宜,位同郡王女。”
“那兩個女將,授鎮皇撫司千戶職,不視事。既然是雲南王府的人,去旨意,封賞禮親王。”
“鄭卿,追一品軍侯,嫡長子承位。楊修升任巡防營正四品參將,閔長順提禁軍參將,賑災一事了結回京任職。其餘封賞,由定國公與禮部商議定奪。”
“陛下聖明。”
“哦,還有……”皇帝已經走到了帷幕的後面,忽又轉了回來,“別忘了加緊大寧和幽州的賑災米銀。”
眾臣:“……”不是吧?!
京都的秋收很充盈,大臣們很“慷慨”的將私田裡的糧食都獻了出來,又將積年的珠寶錦緞從私庫裡搬出來,為了讓大臣們更加盡心,朝廷將年前的薪俸提前發放到各臣工手中,臣工們自然是急陛下所急,苦百姓所苦,顫顫巍巍將還未捂熱的薪俸交到周恆手中。
下頭的商戶們為了下下“大人”們的面子,捐銀捐兩也是空前的熱情,又有著周家小公子的百兩紋銀打頭陣,滿朝文武大臣空前的“齊心協力”,一月不到就籌得白銀百萬兩,糧食萬擔。
一月後周恆與楊修準時押運錢糧快馬加鞭返回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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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善安置戰死沙場的將士家屬並給予紋銀補貼,出人出錢出力的商戶們得了豐厚賞賜,看到一車車糧食運達百姓們也安下心來,來年開春便又是希望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