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老太太指著她的笑臉一通的罵,“笑,還笑的出來,你給我老實的躺著,再扯壞了傷口,仔細我現在就揍你一頓!”
“藥呢!趕緊擦藥,熬著的湯藥呢?怎的還不來!”
“一個一個的懶怠,回頭非都打發出去不可!”
“都愣著做什麼,趕緊給姑娘上藥啊!”
陳媽媽緊著出去看湯藥,聽風忙著去催熱水,長天和倚樓搭著手趕緊處理傷口,老太太在屋裡頭急的直打轉,外頭看護的婆子們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喘一下,心中直恨二姑娘惹事連累三姑娘受傷。
一通的雞飛狗跳,傷口止住了血,又擦了身子換上了乾淨衣裳,這才停歇下來。
“我想坐起來。”
“不成!”
“可是我餓了,昨夜都沒能吃上一口呢,光在灌湯藥了。”
老太太拿著眼瞪她,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又扶著她坐起來,叫她挨著床榻的圍欄,又在她要後頭塞了好些個軟墊撐住,老太太看她面色沒有不適,這才安心些,又催了人去外頭看粥好了沒。
不多時陳媽媽就端著粥進來了,滿面帶笑道:“老太太昨兒半夜曉得姑娘受傷,急的跟什麼似的,愣是整夜的沒睡,又想著寺裡清苦,忙叫人連夜熬了燕窩粥,天不亮就趕著出門了,來了又見姑娘還睡著,就叫溫在爐子上呢!”
陳媽媽瞧著老太太,好在姑娘只是輕傷,否則……怕是老太太的後半生,真的再無半點歡愉了。
燕窩粥緩緩冒著熱氣兒,絲絲縷縷的燕窩浮在碗盞裡,滿是老人家對她的疼愛,灼華瞧著老太太眼下微微泛著烏青,眼眶就紅了起來,眼見氣氛沉悶,她又嬌嬌笑開,打趣的說道:“還是祖母最疼我,將來、將來祖母隨我一道出嫁好了!離了祖母,孫女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她伸手要去端那粥,老太太沒好氣的呲她一記,一把接過粥碗,舀了舀細細吹了再餵給她,“你父親本也是要來的,都已經走到了半道上了,又叫衙門裡叫了回去,他鎮著北燕,自不比旁人清閒,也不能說走就走。”
灼華嚥下了粥,點點頭,貼心道:“我曉得的,父親自來也是疼愛我的,怕是曉得了我受傷,昨夜也是沒休息好的,父親為陛下效命,自當盡心盡力,不好為家裡瑣事分心憂愁,總是我魯莽,惹得祖母和父親為我那樣憂心。”然後又對陳媽媽說道:“如今我無事,勞媽媽叫人送了訊息回去,便說只是破肉傷,三五日的就能活蹦亂跳了,也好叫父親安心。”
陳媽媽無不應下的。
吃著粥,老太太又細細問了昨夜的事情,灼華故意一臉為難的結結巴巴,說的躲躲閃閃,老太太一揮手不叫她說了,轉臉去讓口齒伶俐的長天來說。
長天看了灼華一眼,見她低頭垂眼的好生為難的樣子,卻又見她的睫毛迅速的抖動了幾下,長天立馬抖擻了精神,不無細節的講述著,不細緻的地方,參與了“戰鬥”的倚樓和聽風又積極的補上,三人倒是無所隱瞞。
這種能叫蘇氏和沈焆靈吃虧的好事,她們自當挑好了字眼兒去說,還要說的精彩絕倫,說的老太太咬牙切齒的厭惡她們母女才好,順帶著略略隱了自個兒主子如何“英勇”的時刻。
老太太臉色陰沉,恨不能立時去打了二姑娘一通才解恨。
自然姑娘如此不畏生死的去救姐姐,寺裡頭的師傅、香客,無不讚譽有加。
然後長天又提及了徐世子和週三公子的搭救,以及徐世子送來的傷藥和祛疤藥。老太太微微驚訝,然後點頭說著回頭當送去厚禮。
最後,倚樓又很盡心盡責的,將昨夜伏在紅竹院屋頂,聽到的大公子和二姑娘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全倒給了老太太聽。
說那二姑娘如何叫大公子不要和咱們姑娘親近,又躥掇著大公子去隱瞞老太太,又如何對咱們姑娘的救命不甚領情的,而大公子如何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二姑娘的。
重點講到二姑娘與那徐家公子又是如何如何的的時候,長天恨不能把沈焆靈的表情搬到自個兒的臉上去,又將蘇家為二姑娘的前程打算詳細說來。
無不詳盡,幾乎連說話的口氣的學的幾分相像,灼華簡直要為她們幾個喝彩了,長天這個機靈的也就罷了,倒是看不出來,倚樓這個黑臉的武士,竟也有說書的潛質啊!
看來為著她被連累的事,倚樓對沈焆靈已經深惡痛絕了。
末了,說書先生倚樓又道,“如今滿寺裡的師傅、香客,都曉得了二姑娘黑夜裡跑去後山。”
一個姑娘家黑夜裡跑去後山做什麼?人家會怎麼議論?便是沒事也要被說出點事兒來了。
“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老太太氣的險些砸了手裡的碗,狠狠道,“你豁了命去救她,她到還不領情上了,你給我記好了,你的性命比她金貴,沒得要你去救這個不要臉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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