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慧勾了勾唇,冷冷一笑道:“聽說年初的時候,長平侯夫人請了咱們大姑姑淑妃娘娘向魏國公府轉達想要結親的意思,說的是袁侯爺的嫡次女,可惜魏國公府沒看得上,拿著徐世子未成婚的藉口推了。”
袁侯爺嫡次女,魏國公府都瞧不上?
沈焆靈愣愣的看向沈煊慧,表情微微僵了一下,轉瞬間又恢復了神采,問道:“大姐姐哪曉得這個?”
沈煊慧吃了口茶,柔柔的一笑,“咱們在深宅內院的不清楚,外頭的人可知道的不少。”她看向沈灼華,說道,“祖母也沒有跟妹妹提過吧?”
灼華點點頭,“恩,是沒提起過。”
祖母沒有提起過,可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是曉得一些的。
沈煊慧沒說的是,那侯爺的嫡女長得美貌,身份到是配得上徐惟,可惜是個暴戾的,聽說六歲時就敢拿著剪子,追著乳孃喊打喊殺的。
魏國公府要讓這個姑娘進了門,還不天天夜夜的雞飛狗跳。徐世子的婚事,這時候自然也就派上用場了。
這回徐惟跟著徐悅來北燕,什麼見識北燕風光,都是假的,逃避長平侯府的親事才是真。
上一世裡沈焆靈與徐惟的婚事也叫那長平侯嫡女鬧騰過,這回,沈焆靈還不是嫡女呢,若教袁二姑娘曉的徐惟情願來北燕跟個庶女糾纏,也不願意娶她,會不會拿著剪子殺到北燕來?
那彪悍的姑娘,也不知長得什麼模樣,她都快要忘了。
沈焆靈微微蹙眉,“祖母怎麼沒有告訴咱們呢?”
沈煊慧微微側過臉去,似笑非笑的哼笑一聲,“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沈焆靈語塞,祖母無意和魏國公府結親?
灼華聽著她們你來我往的,倚著涼亭的石柱支著下顎,靠著欄杆饒有興致的看著水中,魚群在一池荷花間恣意的來回遊動,夏日的風微微的,帶著沉沉的悶氣,碩大的荷葉和優美的荷花卻不受影響的輕輕搖曳,漣漪弄起,驚的魚兒亂竄,激起碎碎水珠落在荷葉上,又細細滾落,叮咚有聲。
長天看她瞧的起勁,撿了塊糕點遞給她拿來餵魚。
細細捏著甜膩的糕點灑進水裡,魚群圍攏過來,搖著尾巴爭著湊上前搶吃食,一塊點心三五下便沒有了,魚群卻不肯散去,拍了拍手,把手上的屑子拍進水裡,又引得魚兒們一番爭搶,她輕笑了一聲,彷彿得趣的很。
秋水連忙端著銅盆上前,讓她淨手。
擦乾了手,抬眼看去,卻發現兩人突然都不說話了,茶也不喝了,糕點也不碰了,身姿端著,一轉眼,看見不遠處小徑上,小廝正帶著人走了過來,隔得有些遠,灼華微微眯起眼睛瞧去,恍然大悟,正是徐惟和蔣楠呢!
幾息的功夫,兩位少年郎進了涼亭,拱著手笑盈盈的跟姑娘們行禮,姑娘們斂衽行禮,團團分了兩側坐下。
今日兩位美貌少女打扮的十分清雅。
沈煊慧身著秋香色窄袖長裙,梳著流雲髻,髮髻上纏著一串米珠,珠串在耳邊細細垂下,襯得明豔的小臉更為瑰麗。
沈焆靈一襲白底以銀線繡玉蘭花的長裙,梳著半髻,髮間一根碧色髮簪,耳上墜著一對嫩色的翠玉耳墜,淡雅柔弱。
兩位美麗的姐姐啊,一個明媚,一個嬌柔,面帶紅暈,嘴角含笑,春意綿綿。
再看兩位少年朗啊,一位瀟灑俊朗,一位春風和煦,眉眼溫柔,身姿挺拔,氣度不凡。
灼華望天默唸:美色啊美色,果然賞心悅目。
兩位大姑娘十分矜持,只是眼含春水的瞧著對面的俊秀兒郎,就是不開口。
涼亭裡一片安靜,似蔚藍深海中的平靜,詭異又纏綿。
灼華微微側過臉,瞟了眼沈焆靈和沈煊慧,方才不是還念著麼?這會子見著了都成蚌殼了?人不來,你們要問,人來了又不說話的裝矜持,累否?
灼華忍不住對著水面小小翻了個白眼,卻叫蔣楠逮了個正著,他輕輕的笑了起來,聲音悅耳。
灼華:“……”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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