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笑至極啊!
“你看,你讓所有人得到了想得到的!無私啊……”
“你們是一夥兒的!”好似被一卷冰浪兜頭湃下,震驚和痛苦使她爆瞪著雙目,灰暗的眸子因為憤怒而閃亮了起來。
白鳳儀仰頭大笑,那笑意彷彿霜雪覆於冰湖之上,徹骨的冰冷,她道:“當然不是,不過,我們還是非常感謝她下的手,否則你的價值怎麼能發揮的這麼極致呢!”
家中是極其疼愛她的,而她自小的愛慕著他,他知道,所以……他竟那麼早就開始算計她們了!
“哦!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名醫都查不出來你母親的死因嗎?因為那嚴格來說不是毒藥,它只會讓人越來越虛弱,一點一點的熬幹她的身體……然後慢慢的死去。”
“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血紅了雙眼,目光瘋狂,恨不得撕碎眼前這個蛇蠍女子。
“我們會不會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不過你一定不會死的痛快。”她溫軟的指尖劃過她蒼白冰冷的臉頰,然後又那帕子用力擦了擦,似在擦去什麼髒東西一般,“行了,椒房殿娘娘,您就在這冷宮中好好頤養天年吧!”
她也曾懷疑過母親的死,可是已經成了她繼母的蘇姨娘說,只是賤妾忌恨,已經處死了。她那麼相信她,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
可笑啊。
可笑她跌進了李彧和繼母庶姐給她編織的溫柔陷進還不自知,拼了性命的為他們籌謀著、奔走著,一點一點的,讓他們踩著族人的屍體、踩著她的鮮血,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然後一個個又將她棄之如敝履。
兩年的未婚妻,三年的王妃,五年的太子妃……整整十年,她為了他付出了十年,姜家為了他幾乎傾滅,可恨他就是這般的無情,連一點點、一點點的夫妻情分都沒有!
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心愛的女人來殺她,然後羅織了莫須有的罪名,將她打入冷宮,殺死她的孩子!卻還諷刺的保留她除了皇后封號以外的所有名號。
他就這樣,將她利用殆盡之後,毫不留情的傷害她,羞辱她,狠狠給了姜家、給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椒房殿娘娘!好一個椒房殿娘娘!
好一個帝王啊!好一個李彧啊!果真無情最是帝王家啊!
好啊,好極了啊!
換上乾淨的衣裳,她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身體的傷口就似漏洞一般,一點一滴的將她的性命遺漏殆盡。
抓起桌上的那抹明黃,開啟,她低語慼慼:“朕少時登機,歷經皇位之爭,可感上蒼。念國中良嗣、俊才輩出,固特立儲君,以固國本。皇四子俊秀篤學,穎才具備。事國軍,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親;事臣僕,甚威。大有乃父之風範,朕之夕影。今冊封皇四子李啟為太子,以固朝綱。眾必視之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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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事手足、事父母、事臣僕……他李彧將她當做傻瓜,也將天下人當成了傻瓜了不成!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笑話,都是笑話……”
“呵呵……”沈灼華低低切切的笑了起來,那樣的歡暢,那樣的淒厲,笑聲在冷宮的每個角落飄蕩著,那樣清晰,泣血一般,驀地,笑聲戛然停止,眼角的淚卻是停不住,她對天大喊,聲嘶力竭,那般恨,那般痛,又是那般的不甘,指天吶喊,“白鳳儀,你殺我孩兒!沈媞,你害我族人!李彧,你負我,你負我!”
“今日縱我枯死,我必化作厲鬼回來尋仇,我必要眼睜睜看著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你們欠我的,欠我親族的,我定要討回來,加倍討回來!”
“錦兒,你瞧見沒有,這就是你的父親,何苦生在帝王家!死了好,死了也好,落在他們手裡,阿孃該如何放心啊!”
瞪著聖旨上右下角的落款,如枯木般的手顫抖的握起燭臺,燃起那抹黃,溫暖的活照亮了她的臉,眸光灼灼,怨恨、不甘衝破心脈,沈灼華眼中滿是絲絲血紅,異常的晶亮,火燒到了她的手,卻似無所覺,緩緩回身,奮力將火扔向那浮動的輕紗,火焰沾了輕紗火勢瞬間隨著滿屋的輕紗蔓延開,一時間陰暗無光的室內一片明亮,聽著噼啪作響的木質斷裂聲,她抬眼,望著屋頂的主樑朝著她倒塌,轟然一聲,將她壓在下面。
生命漸漸消逝,火勢吞噬她的身軀,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痛苦,雙手撫著那兇猛的火勢,雙目直直瞪著那被火勢渲染豔紅的天空,火焰在她眸底跳躍。
薄薄夜色如同無聲的潮水撲來,迅速而沉寂的吞沒了天邊的最後一縷霞色,只餘了火光沖天將夜色點燃。
暴雨將至的沉悶逐漸蔓延。
“縱不得好死是我是識不清的報應,可我親族朋友何辜?”
“老天爺,你睜開眼瞧瞧啊,為何你這般不公,你當真不公啊!”
淒厲的控訴與天際驟然落下的閃電融在一處,纏綿著,撕裂著每一片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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