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彌默然片刻,“紫衣說,剛才在忘川清點殘魄,就要找到先夫人,一恍神,手一滑,又掉回去了。茫茫忘川,不知什麼時候能再找到她。”
踩別人痛腳,是紫衣的強項。
沒有把柳夫人的殘魄撈出來,捏碎,算是手下留情了。
“罷了。”柳煥生揉一揉眉心,“洛珈和靈犀就在東方,把她們調過去陪你,附近城市的秘術師,沒有出外勤的,也會趕過去支援。不過,我有言在先,非關生死,不得擅自行動。只幫你鎮鎮場子,看著那些外來的和尚道士。救一隻狐妖,n市的法師們不好相幫,但想來也不會聯合外人對付你。”
這樣一來,就算鬧到明面上,徐功亮和老頭坐山觀虎,葉彌有秘術師的力量做後盾,也不會落了下風。
殺應偲琬,易如反掌。讓聞風雲集的法師道士們,回到各自的城市,才是為難的地方。
人心莫測。應偲琬作為葉彌的妹妹,對她的弱點拿捏的很清楚。
柳煥生結束通話電話,饒有興趣的笑了,中原居然有這般悖逆的存在,魂魄離體而不滅,真應該捉回來仔細研究。
葉彌囂張了這麼久,從來單槍匹馬、一刀闖天下,也會有束手無策的一天。
“露西,幫我調取應家的全部資訊,還有這位應偲琬小姐,前世今生,所有蛛絲馬跡。”
“是,先生。”
隨著螢幕上程式碼跳躍,密密麻麻的資訊出現在電腦上,柳煥生一杯咖啡,一盞孤燈,開始認真研讀。作為書生,他堅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戰場在人間。而姬恆殿下素來不按常理出牌,除了葉彌,他誰也不關心。若由他住持大局,極有可能把應家和道士們一鍋燴了,讓孤魂野鬼佔據人身,招搖過市。
柳煥生卻不能這般胡來。人間的遊戲,須得按照人間的規矩。這大約也是紫衣,讓葉彌來找自己的原因。
白楚楚並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成了風暴中心。
她沉浸在做母親的喜悅中,每天數胎動和心跳,健康飲食,飯罷散步。甚至買來棉布和毛線,學著為孩子裁製衣服鞋帽。
方灝依舊很忙,但總會抽出時間陪伴。不像人們以為的那樣風光無兩,作為方氏的總裁,方灝在生意上獨斷專行,在員工面前精神抖擻,而回到家裡,卸去一身疲憊和殺氣之後,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會為給孩子取名而煩惱,會因為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而驚慌失措。
屬於人間的平凡和美好。
但也有辛苦。白楚楚習慣仰睡,孩子沉甸甸的,壓的她喘不過氣,總會在半夜驚醒,調整睡姿。
這一天夜裡,白楚楚睜開眼睛,瞧見無邊黑暗中,刀光隱隱,彷彿流霜空明。
“葉姐姐?”她壓低聲音問道,雖然持刀,但對方的氣息那麼熟悉和安全。
葉彌在白楚楚肚子上比劃半天,橫切豎切,預演接生。不過還是放棄了,帶白楚楚離開容易,接生也容易,可這樣一來,不就是嚮應偲琬示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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