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殺了我嗎？姐姐。
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應偲琬吩咐司機開車。
答案是不會。
擁有半神之軀，力量與速度近乎完美的結合。葉彌不會知道，對這具天生而來的軀體，應偲琬有多羨慕、多嫉妒。她擁有這一切，卻不知道珍惜。明明可以有更高的成就，目空一切，揮斥方遒，卻偏偏要做一個天師。人類固有的缺點，軟弱，愛，善良，在她身上表現的那麼明顯。
她從不殺人，甚至妖邪鬼物都很少殺，美其名曰教化馴服，實際上就是軟弱。
活了幾百年又如何，沒有經歷生老病死的折磨，沒有為了活下去而不擇手段的歷煉，心腸依舊像初生的嬰兒那般，天真幼稚。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應偲琬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喃喃自語。
“小姐，那些道士怎麼辦？”坐在副駕駛的律師問道。他很聰明，知道誰才是應家真正的主人。
“無關緊要。沒了輕雲觀，還有玄真觀、清音觀、白雲觀...只要把赤霄劍拿出來。”應偲琬闔目養神。
“是，小姐。”律師答應。沒有聽見應偲琬進一步的指示，便從後視鏡中回望，一抹白皙的下頜映入眼簾，弧度美好，驚為天人。律師慌忙收回視線，漂亮歸漂亮，卻有劇毒，少惦記為妙。
清理完院子，關上門，葉彌將長髮撓成雞窩，“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p，勞資當年就該一刀劈了她！”
綠衣嗤笑，“您剛才劈了她也來得及啊。毀屍滅跡什麼的，我們最擅長了，墨跡半天，也沒見您老人家出手。”
橙衣憋不住了，“拉倒吧，只剩下一口氣還要逞口舌之快。大天師不殺人，偶爾殺個鬼還是有的，小心她劈了你！”
“都閉嘴，好好修煉！”葉彌沒好氣，“一會兒藍衣回來，把你們統統扔進苦海，什麼時候把修為煉回來，才能回人間！”
一席話，說的綵衣們灰頭土臉。
鬱悶歸鬱悶，事情還得處理。白楚楚無關緊要，但絕不能趁了應偲琬的意。葉彌思索片刻，撥通柳煥生的電話。
大洋彼岸，月明星稀。
柳煥生從睡夢中驚醒，看一眼來電顯示，果不其然，手機號洩露的後果之一，就是這些神出鬼沒的午夜兇鈴，“樂意為您效勞。”
“派一個殺手過來，冷血無情，從不失手，而且不能喜歡女人，最好是個狙擊手，千米之外取人首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葉彌一口氣說完需求，“要快！”
柳煥生捺亮檯燈，柔和清光照亮室內，黑白色調的裝飾，一張床，周圍盡是書架書桌，跟他的性情一樣，清冷堅韌，儒雅深沉，“葉彌，我的部下都是秘術師，不是殺手。而且，據我瞭解，你所面臨的處境並不是殺了應偲琬就能解決的。如果是，你的愛寵早就動手了。”
愛...寵....
這兩字，單獨看都很美好，合起來用在某人身上，就有點幻滅了。
柳煥生不在乎，隔著半個地球，他才不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