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已經都問完了,弘晝你先下山吧!”
“姑姑,那她。。。”
“我帶她去見你皇阿瑪!”
聞言,兩人又是一怔。
“不,我要親自問清楚我爹!”隨即,她像是收回了神一般,我明白要她立刻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身世的確困難,還未等我說什麼,轉眼,她已經撒腿跑了出去。
“姑姑,我去看看!”
待兩人悉數跑出了院子,嚴大哥不解地上前問起,“小如,發生了什麼?靳姑娘她?”
我抿了抿嘴角,只道:“還是等以後她親自跟你說吧!”
聞言,嚴大哥更是疑惑地緊了緊眉頭,我又補充地說了一句,“哦,對了,你跟薛神醫比較熟,你去藥廬看看他!”
他凜了下眉頭,隨後應下轉身走了出去。
“咚咚!”隔著門板,敲了兩聲,再推開門,只見他獨坐一旁,一手撐著頭,神情略顯疲倦。
心中泛起微微的疼惜,走了過去,他已放下了手,抬眼看了過來,我挨著桌邊坐了下去,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掌,那裡卻是一片冰涼,叫人心中不由得一顫,“你的樣子有些累,不如去歇會吧!”
他看著我的眼神慢慢地從溫柔變得凝重,隨後收回了視線,連帶著手裡的觸覺也生澀地扯開了,“你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說著,已然起身走向了床榻。
望著他疲憊的身影,本來想告訴他靳姑娘的事,但還是沒再繼續說。
寧靜的夜晚,只有山風在輕輕扣著窗舷,七月的暑熱卻毫無覓蹤。算算又是一年,很快就是四十七歲的年紀,這個年紀在現代也已經不年輕了,更何況在這裡?頭發已經花白了,臉上也有了一絲皺紋,不論身體再怎麼特殊,新陳代謝再怎麼緩慢,比起二十一年前的樣子,確實蒼老了許多。
二十一年,經歷了太多,生與死,悲與喜,突然覺得自己累了,第一次感覺到身體真的累了,不想再走,不想再動,也不想再繼續掙紮在對與錯的分辨中,繼續地錯過。
握在手裡的紫白玉佩,已經回來了,輾轉流離,終究還是要把我們綁在一起了,天意也好,人為也罷,都隨他吧。
一夜天明,清晨山裡的空氣清新涼爽,對於一個怕極了廣州暑熱天氣的人來說,這裡簡直就是一處聖地。
想著要趕快將靳姑娘的事跟他交代清楚,敲開了他的門,卻不見他的蹤影,這麼一大早會去哪裡?
轉身在院子裡搜尋了一番,正巧碰到了起身出來的嚴大哥。
“早啊,小如!”
“早!”
“你在找什麼?”見狀,他關心地問起,我遂簡單地應了一聲,“哦,沒有,剛才去胤禛的房裡,沒看見他!”
嚴大哥聽到,微微合了閤眼,接著說道:“這些時間,你想通了?”
接過他的話,淡然地笑了笑,“發生了這件事後,突然想的很清楚了,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庸人自擾。。。”
“那就好!只要你想清楚,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說著,他便像親人一般地上前輕輕拍了拍我,示以支援和鼓勵,我欣慰地沖他點頭笑笑。
“哦,對了,薛神醫怎麼樣了?”